她越说，越是肯定：“一定是这样。不然他不会在我还没去热河之前，就在手机里录好那段语音的。他什么都想好了，你给他看视频，只是让我大哥确定了最后的想法。”
“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他，你只不过是他利用的枪把子，你参与了，他就可以置身事外。”
“一定是这样的，他最会利用人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陆野只是捏着她的手腕，维持刚才推拿的姿势，看向她的眼底弥漫出几分震惊。
只和陆野对视一眼，余未晚慢慢点点头，然后转过脸，看着外面暗沉沉的夜色忽然笑了，“不过你不会的，你不会杀他的，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去做的，你根本不可能和他为敌。我什么都知道，我才没有疯。”
“我没有疯，我很清醒。”她说着，用力去抽被陆野握着的右手，情绪也一点点激动起来，“我没有疯，疯的人是你们……你们都是疯子，你们没有一个人是好人。”
陆野还处在惊讶中，手上没有力道，任由她抽出右手躲到往床另一侧退缩。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其实不会哄女人，尤其是余未晚刚才并未说错，他根本不可能去杀繁夜。
繁夜如日中天，是和津海市新市长关系亲近的红人，而且还是繁家人，繁家在大马国是百年家族，富可敌国，他和繁夜也有业务上往来……
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去动繁夜。
而她说，繁夜利用了他。
他也是在这两天冷静下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被繁夜当枪使了。
说是和繁夜联手，一起吞掉众城，从一开始的一起出力，到最后繁夜开始主导局势……
终究是让繁夜利用的更多。
从他的关注点放在余未晚身上更多的时候，从他被余未晚的情绪牵着鼻子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掉入繁夜布置好的陷阱。
根本不用繁夜出面指挥，或者怂恿他，他就已经按照繁夜想要看到的结局去做了。
他逼死了余承淙，让余承淙不得不兄弟相残。
而繁夜表面上看，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心里复杂难挡，说不出是什么情绪，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利用的这么彻底。
而他如此后知后觉。
沉默一瞬，他朝余未晚再一次伸出手，“晚晚，除了弄死繁夜还有弄死我自己，其他的，你说出来，我都会答应。”
“你们都是疯子，只有我没疯。”余未晚缩在床的另一头，一边咬着手指，一边含糊呢喃，“我才没有疯，我比谁都清醒。”
“晚晚……”陆野从床沿站起来，想要去制止她咬指自残的行为。
可手还没伸过去，余未晚就哐当一声躲到了另一边的床栏上。
床栏被撞出清脆的声响。
她倚着床栏，看着陆野伸过来的手指，就像是看到了一只怪兽，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呵斥：“别碰我！！”
陆野动作停下，不敢妄动。
她却咬再次咬着手指，手背，用力的啃噬，一遍遍小声重复：“我没疯，没疯……”
“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别咬了。”陆野看出不对，俯下身体，去扯她胳膊。
她只是咬了几下，手背已经隐隐泛红，皮开肉绽，马上就要见血。
但他不拉扯还好，一去伸手拉扯，余未晚撕咬的更加厉害，小声的呢喃也变成大声惊叫：“我没疯，你们为什么要关着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声音越来越大，陆野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伸手去卡她的下颌，另一只手摁住她的身子，把她往病床上摁。
余未晚尖叫不止，声音很快就穿过层层房间，传到外面走廊。
守在外面的保镖很快及时冲了进来，连同赶过来的医生护士一起，四个人轻松的把余未晚摁住手脚，重新拉紧束缚带，绑到了护栏上。
……
陆野站在床边，现场乱作一团，没人顾得上他。
几分钟后，余未晚闭上眼睛，气息平稳地睡着了。
医生把陆野叫了出去，在办公室说了一下余未晚的状态：“陆少，她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双相情感障碍发作的时候，可能会出现极端暴躁、易怒、兴奋，又或者是悲观、消极，自杀等情绪，甚至这两种情绪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交替出现。”
“而且她还不仅仅是一个精神障碍患者，更是一个癌症病人。之前骨瘤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中晚期了，按照正常病程，她最多也只有一年左右的生存期。但因为她服用了华光医药的试验药品，刚好可以对应她的症状，她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根据她这半年多的病历显示，有段时期，她的骨瘤是成缩小趋势。”
“这原本是个很好的趋势，生存期也可能延长三到五年。但对于癌症病人来说，重要的不止是药物治疗，更多是心态要平稳乐观。之前也有很多例子，许多晚期病人，保持乐观心态，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