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繁夜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自己和赵正焱接吻过,知道她和赵正焱的每一次接触。
也知道她对他一直有所隐瞒。
可他一直什么都没说。
而她就像一个小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是后知后觉?
她突然惊觉,此刻繁夜看自己的的眼神已经彻底没有了温柔,如同看一个下属:“婧儿,我们都不完美。我欺骗你,你对我也并不坦诚。”
“不,不是的……阿夜,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她试图辩解,但却无比词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赵正焱纵然气恼,却又是愿意一次次见他,愿意把坏情绪一次次发泄到那个人身上。
繁夜继续道:“你并不知道我选择你要背负什么。也不明白我为什么那样对待余家人。这些事情我不愿你了解,这样你还是你,不会有任何负担。”
“我对余家人的报复已经结束了,原本我们可以装作彼此都不知情,就这样把订婚礼走完。但赵正焱不放弃你,而你也并没有真正拒绝过他。他的每次邀约,你都会同意。”
“所以,所以你现在要和我分手?”她快要哭,但就是挤不出眼泪,心脏寸寸龟裂,手脚完全冰凉。
“你应该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放不下赵正焱,是否能够真的心无旁骛的和人步入婚姻。”
说完这句,繁夜起身离开。
守在门口的冯乘很快跟上,在一众保镖的跟随下,繁夜的身影消失在了餐厅。
走出大厦正门,停在门口的劳斯莱斯已经准备好。
繁夜坐进后排,冯乘也一并跟上。
坐进车厢后,随着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车厢挡板升起,后排座成为一个完全独立私密的空间。
繁夜的脸色并不好看,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眼底的阴霭比刚才浓郁,可情绪并没完全显露。
“繁总……”冯乘知道繁总心情不好,也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迟疑着劝说,“为什么不把全部的话告诉唐小姐?您就说,不光是因为赵公子的事情,也是因为您家里人这次知道了你又私下订婚,而且还是要跟……余国军的私生女,所以是家族给您施压了。”
“没有必要。”繁夜坐姿不变,只给冯乘露出一张线条分明的侧脸,“有些话不必言尽。我给过她机会,但她分辨不清自己的内心。我也不会为了她,放弃我对余家人的计划。我们都有错。”
冯乘微微低下头,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他也是这两天才了解有关繁总的某些隐情,也才明白为什么繁总会前后几次对余未晚做出那么极端,又过分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是繁星小姐来了之后说了一些,他才知道的。
合着繁总从第二次选择唐婧,给唐婧复合的机会,到后面的一切……都顶着莫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不光来源于内心,更来源于繁家。
他跟在繁总身边做事三年多,从来没有听繁总说起过繁家的事情,从没听他说起任何亲人。
只知道繁总有时候会接到家人的电话。
每次的电话内容,都像是在催促什么。
这些年看繁总,他总觉得繁总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团迷雾,他是高级特助,但并无法看清自己领导所思所想。
直到繁星小姐的出现,他才明白……
这些年繁总是顶着多大压力,甚至繁总也是需要定期服药,来稳定情绪。
而这些,他作为经常跟着的助理,居然是完全没有发觉。
他想,不光是他这个助理没发觉,或许余未晚、唐婧,也都没有发觉。
没有人真的理解过繁总。
包括他。
冯乘颓然地想着这些,只觉得自己失职,不是一个称职的首席执行官助理。
安静中,还是繁夜打破寂寥,如常询问:“聚力集团的收购案怎么样了?”
“已经在二次洽谈,经过半年多对聚力剧团的的贸易制裁,聚力集团已经快撑不住了,市场占有额已经缩水百分之六十,连续三个季度的财报都出现赤字。”冯乘马上切换到工作状态,给繁夜汇报业务情况……
说完这些后,他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马上道:“对了繁总,早上八点多的时候,那位陆少就打电话过来,说要去接余小姐出院。我想,您是不是应该和陆少交涉一下,我看他在电话里的态度很强硬。”
“找了几天的女人,结果还是放不下她。”繁夜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难得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冯乘也笑了,“是啊,陆少这两天都在酒吧夜店,听说几个夜店的红牌小姐都点了一遍,但看来都没什么用。”
找了那么多女人,最终还是心里惦记着余未晚。
繁总那天在医院里说陆野说的没错,陆野真的对余未晚动心了。
据说原本就算青梅竹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