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座上，开了数个小时车，疲累的正要倚靠着车门入睡的本凯瑞听到这句，马上就睁开了眼皮：“what？”
负责开车的盛临川仅仅只是看了后排一眼，就立即回过身子，重新看路，双手谨慎地握着方向盘，声音压低，但语气更加凝重：“这辆车的刹车线出了问题，刹车油管里的油一直在漏，现在汽车的刹车已经受到影响了。”
“are you kiddg？”本凯瑞激动的飚着英语，一下坐正了身体，身子朝前排两个座椅之间的空隙挤进去，几乎要贴到盛临川耳边，口中依然用英语在问：“你没有搞错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盛临川语气很轻，但很认真。
在他说话的时候，本凯瑞已经看向仪表盘，可仪表盘上，没有见到任何故障灯亮起。
即便没有看到故障灯，本凯瑞的睡意也没了，眼中的疲惫已经转而吃惊，话语这才切回到中文，“不可能，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仪表盘显示正常。而且这车在租赁的时候，已经在租车公司全面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刹车油管一直在漏油，我们根本不可能从日内瓦开到这里，早就该漏光了。”
“我知道。”盛临川压低声音，尽量不吵醒在后排浅睡的余未晚：“如果这辆车本身就有问题，我们在进入第一个服务区的时候，就不可能顺利停车。不要忘记，我们是从日内瓦闹市区开到高速公路上，越是在街区里，刹车使用率越高，漏油越多，不可能支撑我们到服务区。”
“上帝，见鬼了，那好好的车怎么会出现故障？”本凯瑞有些懊恼地拍了下脑门，盯着前方漆黑黑的高速公路，右手紧张地扶在副驾座椅上，“现在还能正常刹车吗？”
“还可以，这一段路都很平稳，刹车使用频率并不高。”盛临川又侧头看了一眼已经快贴到自己耳朵的本凯瑞，“目前还可以刹车，但只是将就。”
刹车油管会持续漏油，且每次使用，用的频率越多，油漏的越多。
等到油管内所有的油都漏光了，车子就会失去刹车功能。
这在高速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本凯瑞自然也明白这点，马上道：“不行，咱们这辆车做的人太多了，而且还有病人。这辆车不能再用了，必须要维修或者更换。”
“下一个服务区还有多远？”盛临川问。
“还有一百多公里。”
“太远了。”盛临川微微摇头，“我不敢撑这么长时间，而且我听你说出境中有一段路是要经过阿尔卑斯山脉，是一段很长的下坡路段……太危险了。”
“使出高速吧。”
还没等本凯瑞说话，坐在副驾座的余承淙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瞳里没有丝毫疲惫，反而是一片清明之色，似乎根本就没睡着。
本凯瑞惊讶地看向他：“余先生，你醒了？”
余承淙也转过头，对上本凯瑞的视线，瘦削的脸上露出礼貌笑容：“离开服务区后，我一直都没睡着。”
盛临川这时也扭头看向余承淙，像是安慰余未晚一样，柔声安慰他：“余大哥，别担心，刹车目前还没有到完全失灵的地步。”
“所以我们要趁着汽车还有制动权，将车子使出高速。”余承淙说着话的时候，一直在看外面的漆黑如墨的夜色，沉静地继续说，“我们这一路上应该已经被人追上了，刚才在服务区，我们全体下车的时候，车子被人动过手脚，剪开了刹车线油管。”
“你是说，追击你们的那些人可能已经追到咱们屁股后面了？”本凯瑞说完这句，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我懂了，他们不在服务区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服务区人多，不好下手，警察会赶来的很快。”
说完，他马上又把身子往前一凑，看向车身外的后视镜，并问道：“盛，咱们车后面有没有什么车是一直跟着的？”
盛临川：“没有。从服务区出来到现在，一共经过了不到十辆车，全部开到我们前面了，没有车在后面跟踪。”
“他们不会在高速上动手。”余承淙道，“瑞士高速路上安装有超级摄像头，可以自动检测到违章行为，包括高速停车，这会引来警察。”
“你也知道？”本凯瑞诧异。
“以前来这里出差过一段时间，很短。”余承淙说完，幽幽转眸，看向开车的盛临川，“先到附近的镇上或者乡村，想办法换车，然后分两路离开，不要全部聚在一辆车上。”
盛临川不由地握紧方向盘，“他们既然已经开始动手，就是想让我们下高速，逼停我们。如果我们下高速，去村镇……”
只会让那些人直接动手。
余承淙的语调还是平静的：“继续开下去，到了下坡路段，我们会车辆失控。这更危险。我们没有多余的选择。”继续走下去，就是车毁人亡。
开到村镇，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即便没有，至少不会让无辜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