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后，余未晚更加忐忑。
她了解大哥的为人，大哥模样很像爸爸，五官大气，面容周正，是古代话本子里出现的儒雅公子的形象，英俊成熟，之前就有许多女人倒追大哥。
但脾气却和爸爸的大相径庭，爸爸做事缜密但独裁，性情圆滑事故。
大哥成熟稳重，正直温和，更加平易近人。
以大哥的个性，如果知道这笔钱来路不正，肯定是不会接受的，尤其是这笔钱的收入还这么巨大。
果然，在她问出这句话后，病房是一阵暂的沉默。
余承淙默默凝视着她，眸光深谙，好像是在审视她。
她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了，补充说，“大哥，我说的是如果。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笔钱，你会怎么样。”
“晚晚，哥哥了解你，你好像说的不是如果。”
在一片沉默中余承淙终于开口了，说：“这笔钱的数目很大吗？”
“嗯，”既然瞒不过去，她只好开口承认，“这笔钱的数目非常大。”
十吨黄金，折算成人民币也有四五十亿了，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笔钱只有一个，哪怕是对于一个稳定的大型集团公司来说，也是年的净利润。
对于中小企业来说，这笔钱也是不敢想象的数字。
“谁给的？”余承淙眉眼依然温和，不紧不慢的提醒她，“不要对大哥说谎，我只是昏迷，但不是傻了。也不要说这笔钱是众诚集团转在海外的资金。”
众诚集团他接手了一年半，做董事长做了一年多。
之前也是集团首席执行官。
整个集团内部的项目，营收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尤其是自己这个董事长突然出事，集团手上的几个项目肯定会或停摆，或孵化失败。
加上这几年实体经济不好，集团账上的流动资金只有几个亿。
看起来挺多的，但要支付各个项目各个部门各个供货商的尾款，几个亿的资金根本不够。
不破产重组就已经不错了，我怎么可能会在海外有其他资产？
他看着余未晚，又语气轻轻的又问了一遍，“是谁给你的？是不是爸爸？”
“……”余未晚顿时僵住。
大哥居然猜到了？！
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自然也被余承淙看到了。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余承淙说：“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我曾经听到过她和爸爸吵架。吵架内容很奇怪，是他们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的话题，而且在吵架里不止一次的提到了‘那笔钱’。
那个时候，我就在好奇他们两个人提到中那笔钱是什么意思。
妈妈在争执中反复质问爸爸到底有没有那个钱。那个时候我以为，妈妈提到了这笔钱，是爸爸用来养情人的钱。”
说到这里，余承淙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歉意，“抱歉晚晚，我其实一早就知道父亲以前出轨过的事情，但那个时候你跟承泽还太小，我不想让咱们这个家散了，所以一直没有就你们两个人讲过。
那个时候我认为不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这些年来这件事也是我的心结，所以爸妈吵架的时候，我一度认为他们俩口中说的这笔钱，是妈妈在质问爸爸到底给了那个情妇多少钱。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情是父母之间的事情，也涉及到了长辈的面子，所以我从来没有当面质问过父母。”
但一直到今天，直到刚才余未晚说出那句话，他才忽然明白妈妈口中问的那笔钱是什么意思。
妈妈是在问，父亲以权谋私的‘那笔钱’放在了哪里。
“晚晚，原来我对爸爸的判断没有错。爸爸当年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的确是做了亏心事。”
不然怎么会攒下晚晚说的那一大笔巨款？
“大哥……”余未晚眼里的吃惊更多，诧异于大哥机敏的心思，她只是提了一句，大哥就几乎全部看懂。
余承淙的声线还没有恢复正常，轻柔中还是带着嘶哑，继续说：“晚晚，你肯定也明白这笔来路不正。”
余未晚惭愧的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她知道，但她别无选择。
或者说，余家目前别无选择。
“是多少钱？”他问。
涉及的数目太大，余未晚犹豫了几秒才道：“十吨黄金。”
此言一出，即便是成熟稳重的余承淙也直接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十吨黄金。
这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余未晚马上道，“大哥，我也不知道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在你出车祸后爸爸就被双规调查了。”
“那他怎么把这笔钱给你的？”
“是因为……”余未晚一五一十把整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