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话,对余未晚来说本身就是一个个炸弹。
陆野最后的那句话,更如同五雷轰顶。
扶着桌子的双手晃了一下,余未晚几乎无法继续撑住身体。
同父异母……
哥哥或者姐姐……
这都代表了什么?
陆野是在告诉自己,自己爸爸不光在二十年前和女职员勾搭在了一起,甚至还有一个私生子么?
司机老钱已经不知何时走出了包厢。
包厢里只剩下了陆野,还有站在角落里的付卫东。
“你不是不信吗,那就自己打开看看。”
短暂的安静很快被陆野的话语打破。
他微微歪着头,好看的桃花眼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余未晚,手却抬起来,摸向她扶在桌面的小手,“我的傻晚晚,真的傻了啊?”
手背上传来的触摸感,让余未晚迅速回神,迅速抽出手,拿起桌上的那个文件袋,解开缠着的线圈,把里面的十几页纸张的文件全部抽出来。
最上面的第一份文件,是一份已经纸张边缘有些泛黄的入职表。
入职表的照片栏里的照片早已缺失,但名字哪里显示着三个字:梁安娜。
入职时间,是二十多年前,也就是爸爸在汉水县担任县长的时期,年纪也很年轻,比妈妈小三岁。
再往下看,连这个梁安娜的任职主要事迹,包括跟在爸爸身边做了多久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最后是离职时间。
是跟爸爸在一起工作两年之后离职的。
看完这一张,余未晚继续翻看余下的几张纸。
后面的资料,就是这个女文员的身份背景信息,包括是什么学历,什么学校毕业的。
在二十多年前,大学生还很稀缺,很多人都只是中专水平,就比如这位女文员,她的学历就只有中专,家庭背景也比较简单,父亲是砖厂工人,母亲开着裁缝铺。
最后一张纸,是一陈旧的孕检报告的复印件。
复印件上显示的是汗水县医院,上面还有当时b超单子的医生确认签字。
而这份孕检日期,正好是二十五年前,盛夏七月。
二哥,也是二十五年前,盛夏七月出生的。
看完这些,余未晚身上的力气都被走一半,像是躲什么可怕的东西,把十几张纸一下子又扔回到陆野那边。
哗啦——
十几张纸四散落下,有的掉到桌面,有的掉到地上。
陆野垂眸扫了一眼已经一片狼藉的地面,扯扯嘴角,“你都看到了么吧,从工作经历来看,至少有半年时期,你爸爸和这个女文员都是厮混在一起的。我都好奇了,这娘们当年得是什么样的颜值,能把余市长迷住了,没查出这娘们的照片,真是可惜啊。”
感慨同时,他甚至扭头看向角落里的付卫东,哂笑:“东子,你说可惜不?”
“我不感兴趣。”付卫东给出回答,与陆野的浪荡邪肆不同,此人完全就是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
“切。”陆野笑出声,视线又落到了余未晚身上,“看完这些,你该不会还不信吧?”
“我是不相信。虽然我爸爸这些年在市政厅的工作一直很忙,但他只要有空闲,就会跟我们一家人呆在一起。身为他的女儿,我不能因为这几张纸,不能因为离职司机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们现在说的这些。”
深吸了几口气,余未晚平复了情绪,抬手指了指陆野面前的那几张横七竖八躺着的资料纸张,“这些,只能证明女文员怀了孕,但没办法直接证明,孩子是和我爸爸有关系。”
她没办法相信。
就算工作、日期都对得上,她也无法相信,一直爱护二哥和自己的爸爸,会在二十多年前出轨,而且还是在妈妈坐月子期间,就……
“晚晚,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妈妈会突然在去年自杀?”陆野嘴角含笑,漫不经心地说,“就不能是你老爸的事情被她发现,所以一时间接受不了,才会选择自杀?”
“你别说了!”
压抑下去的怒火又窜了上来,余未晚不受控制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陆野立即皱眉,但还是噤声了。
她一手撑在桌上,全身都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这不是真的。
一直以来,她都自认自己很幸运,出生在了一个和谐有爱,条件富足的家庭,有父母的呵护和兄长的疼爱。
在遇到繁夜,在嫁给繁夜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现在,偏偏有人跳出来,告诉她:你原生家庭的幸福都是假象,妈妈自杀,父亲出轨,她甚至或许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这让她怎么相信?
在余未晚周身僵硬的时候,旁边太师椅上的陆野忽然站起身来:“傻妞,想知道真假也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