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用力铲下去。
看着它们大片大片的脱落,失去依附,沉入海底,她心里舒爽极了。
等把它的头眼处清理干净,林臻不由伸手摸了摸它的大头。
虽然藤壶已经被清理过了,但触感并不十分光滑,林臻有些忧心,即便这次的藤壶被她清理干净了,但可以想像,过一段时间,肯定又会有一大片藤壶重新寄生在它身上,只要它活着,就永远无法真正摆脱它们。
她看向鲸鱼的眼睛,奇怪的是它的身体够大,嘴巴也够大,但是它的眼睛却没有多么的巨大吓人,相反看起来还颇有些纯良温顺,看着就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林臻又轻轻拍了拍它,安抚了几句,然后才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游向她的腹部。
大片的密集藤壶映入眼帘,因为是活体,且处在水中,好多藤壶都伸出了须蔓,视觉上的恶心不适感瞬间加倍,林臻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同时感觉嘴唇和脸部开始刺痒发麻肿胀,全身上下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叮咬一样,无比瘙痒难耐,她几乎本能的想要抓挠尖叫。
“林臻?”
“没、没事!”喉咙被挤压,她不只发不出声音而且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
“我带你离开吧,别逞强。”白佑沉声说道。
林臻无力的摆摆手。
就此离开功亏一篑不说,传送和气泡术花去的功德值也白费了。
她闭上眼睛,试图不让这些恶心的画面进入脑子里,可因为闭着眼睛,想像的画面反而更直观,那些密集的画面像是藤壶寄生鲸鱼一样深深扎根进她的脑子里。
肢体也开始变得麻木僵硬。
“林臻!林臻!”
林臻张大嘴巴,感谢气泡术可以让她在水中正常呼吸。
听着白佑有些发急的呼唤声,她微微清醒了一些,强迫自己不把注意力落到大面积藤壶身上,而是凑近鲸鱼,只关注一点,然后举起有些发麻发胀的手,对着眼前的藤壶狠狠铲下去。
藤壶脱落,她的呼吸也松畅了一分。
她不敢耽搁,也不去思考,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机器一样,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
海水虽然给了她浮力,但倒仰的姿势并不舒服,加上还要用力,所以腹部的藤壶清除起来,速度要比骑坐在背部慢得多。
一个个藤壶从鲸鱼的皮肤上脱落,在海水中晃晃悠悠的沉下。
腹部、鳍部、尾部……她不放过鲸鱼身上寄生的每一个藤壶。
终于,所有藤壶都把她荡除干净。
林臻高兴的简直想仰天长笑,可被压制的不适感开始反扑,她的身体似乎变成了别人的,不受她控制,她想发出声音都难。
眼前的画面变得扭曲模糊。
……
走路趔趄打晃,说话含糊不清流口水,这对一个意识清醒自尊要强的男人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再无复原的可能,活着不仅拖累女儿,自己也十分的折磨痛苦,如果他意识不清,尚且还能残喘一段时日,可偏偏残败的外壳里,他的意识无比的清醒,这感觉太让人绝望了。
他想到了自杀。
可他不能死在家里。
他怕以后妻女触景伤情,也怕在家里出了事影响房价,母女两人会受到左右邻居的嫌弃白眼。
所以他不能在家里自杀。
终于在某一天,女儿带着妻子去医院复查腿部情况的时候,他独自一人艰难的出了家门。
在距离小区不远的一处护城河里投了水。
*
丈夫自杀的打击和自己身体的残破,让秦玉梅一夜白头,瞬间衰老。
她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电视里轮番上演的悲欢离合喧嚣吵闹,衬得她越发孤寂苍凉。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分手,既要忙于工作回家还要强颜欢笑的照顾她,年纪轻轻额间就有了皱不开的竖纹。
她心疼,却又觉得有心无力。
恩爱丈夫的突然离世不仅带走了她的心神,更让她的身体像江河流水一样,每况愈下。
她开始变得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她慢慢迷糊,她逐渐嗜睡,她不断忘事,她常常会无意识中唤丈夫的名字,半天得不到回应才反应过来,丈夫已经去了。
终于有一天,她坐在沙发上睡着,再也没有醒过来。
*
短短半年间失去父母双亲,她从一个受尽宠爱还不曾彻底长大的女孩子,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分手的前男友去而复返表面上关爱体贴,实际上却只是想吃绝户。
她痛斥拒绝,换来对方母亲恼羞成怒的四处散播谣言,败坏她的名声,言她刑克双亲,孤独终老。
她把父母带回了老家,因父亲以前玩笑时曾经说过,希望百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