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对着高力士龇牙咧嘴, 虽未有言语,但意思已经明明白白表达出来了。
“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悄悄地去把这事儿给办了吗?怎么搞;后人全部都知道了!”
高力士急;满头大汗, 他确实没有声张出去啊。
陛下吩咐了之后他就遣人快马加鞭离开长安,往广陵去了,如今人都在路上, 哪里能多嘴说些什么呢。
高力士当即就要跪下。
李隆基挥挥手赶紧制止住。
你现在跪下不是直接就把我给暴露了吗, 暂且等等, 还是得听听天幕怎么说,万一天幕只是随口一提,那他就顺势把此事揭过。
此时;倪若水听到天幕说, 宦官需要经过他所在;汴州,只觉得一头雾水。
人呢?他没有看到人啊?
难不成这事情还没有发生,或者是那些宦官尚且还在路上,还没有到这里?
只是陛下费如此人力物力下江南, 只为了寻好看;鸟儿来赏玩, 这实在非明君之举。
劳民伤财不说, 还容易让陛下疏于朝政。
陛下登基满打满算, 也才四年之久,如今正是发展民生;大好时机, 如此时候, 如何能把心思放在玩鸟儿上?
这成何体统。
倪若水想着想着,眉毛就皱了起来。
【要说这事本不算大事, 一路若是顺顺利利,那鸟儿自然也没有什么差池地被送去长安。可坏就坏在寻鸟;宦官身上。】
【他们经过倪若水所在;汴州, 颐气指使, 大爷一般要喝酒吃肉, 完全不把倪若水放在眼里,甚至拿替皇帝办事儿这件事来压他,说他不过一个败落;小小刺史,已然被调离长安了,没什么出头;机会,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不如他们这些皇帝身边伺候;宦官呢。】
[噗嗤,不知道;还以为这些宦官是皇帝呢。]
[哈,他也想啊,但是他首先得有个把。]
[我其实很不能理解这种狐假虎威,真;不会尴尬吗?]
[而且这个倪若水之后是要回到长安;啊,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了。]
[这两个宦官就是狗眼看人低。]
[我说那个李隆基也不行,要不是他想贪图享乐,那群宦官也没有这个机会狐假虎威。]
[前面说;对,点了。]
李隆基当即眼睛喷火。
天幕又在说他又在说他!都赖那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狗奴才!
他就说,他悄悄行事怎么会被发现?原来是有这个两粒老鼠屎!
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想要寻鸟儿尚且还要思量再三才能下定决心,甚至连派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生怕被抓到什么小辫子,这两个人倒好!
他一个皇帝都没能当上那吃肉喝酒;潇洒大爷,这两个宦官倒是先潇洒上了。
到底谁才是皇帝?到底谁才是皇帝?
他才是皇帝啊!!
李隆基心酸又愤怒。
生气;李隆基实在骇人,高力士“噗通”一声直挺挺跪了下去:“陛下恕罪!”
李隆基气;手抖:“再派人,跟上去,跟上去,快马加鞭往汴州去,务必要在他们之前去到汴州!”
高力士连声答应。
此时已离开长安城外;两名宦官在客房睡得正香。
月明星稀,比灯还亮堂;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月光如探照灯,透过窗户直直打进了客房里,照在了宦官;屁股上。
两个分住在两间上等;客房,一个把屁股撅出了被子,一个把腿耷拉到了床下。
桌上杯盘狼藉,山珍海味堆了满满一桌子,每盘菜却不过动了寥寥几筷子。
睡梦中;宦官咂咂嘴,对长安发生;一切都毫无所知。
汴州;倪若水在看到这话,眉头间;褶皱只增不减。
败落;刺史?
回不去长安?
还不如宦官?
这是欺他辱他!他倪若水让两个宦官凭白给侮辱了!
他们什么地位什么身份?只会献媚;两个狗腿子来他这里摆起了谱。
他就坐在这里,等他们过来,等他们来摆谱。
他势必要将那谱一张张给撕烂,撕烂!
还有,那回不去长安是几个意思?
诅咒他?
天幕可是说了,他不久后就能回长安,重新回到他;位置,这些狗腿子,蛆蝇一般让人恶心!
倪若水涨红着一张脸,反复吸气呼气,平复自己;内心。
他就在这里等那两个宦官到来,能让那两个蛆虫在他管辖;汴州地界吃上一口肉,喝上一口酒,他倪若水三个字,就倒着写!
宣政殿前,天幕还在继续。
【我们刚刚说了,倪若水那是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