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马路。黎绣往马路的方向走,边走边留意有没有车,可是迟迟没有看到出租车的身影。
她开始在漫野里狂奔。
跑啊跑,跑到身体被汗水浸泡。
黎绣终于跑到了马路边,平均每五分钟有一辆私家车驶过。她看了眼手机,知道已经晚了。
炙热的风吹来,拨散了身边缭绕的热气。
“就算能赶上,就算见到了,该说什么呢?说我喜欢你?这句话有用吗?他会留下来吗?不会的。”黎绣心想。
她开始为刚才幼稚的行为懊悔。
走吧,走的远远的,走到我再也见不到你的地方。
远处,一辆中规中矩的出租车驶来,一个男人在后座正襟危坐。
徐颂节。
他透过车窗往外望,看到黎绣一个人慢走在路边。
“师傅,麻烦在前面停下车。”
师傅了然,把车稳稳的停在路边。
徐颂节问:“姑娘,要拼车吗?”
黎绣望了望,边摇头边说好。
感性战胜了理性。
说不定他飞机延误了,或者其他原因今天不能飞,那她就有机会见他最后一面。
黎绣和徐颂节并排坐着,徐颂节拿出一包纸巾递给黎绣:“擦擦汗。”
“谢谢。”
“你去哪里?”
“我去东机场。”
“我也是。你赶飞机?”
黎绣摇摇头。“找人。”
徐颂节没再问,知道那人对黎绣来说,承载的意义肯定不一般,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炙热的夏天在荒野小路上狂奔。
一路畅通无阻。
到达机场的时候,电子大屏显示那班飞机已经飞走了。
看来是上天不让她见他最后一面的,上天让她把爱意存在心底最深处,并且守口如瓶。
黎绣低下头,沉默了两三分钟,思绪渐渐回笼。
“谢谢你。”黎绣跟徐颂节说。
“你可以给要找的人打个电话。”徐颂节说。
可是她就是不想打电话,就是想当面告诉他,她喜欢他。这种莫名其妙的勇气激励着她,让她一步步的向前。
“好的,再见。”
黎绣跟徐颂节说完再见,自己转身离开了。
徐颂节见状也走了。
可是走了没几步,他又回过头来。
他看见一团小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
转身离开的那几步,黎绣拿出手机拨通了梁清时的电话。“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眼泪夺眶而出。
好难过啊,唯一的表现形式都被切断了。
她抽抽噎噎的哭着,泪水模糊了眼眶,看不清任何东西。
徐颂节在她身旁蹲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哭的这么伤心,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黎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男朋友?”
黎绣摇头。
大概是介于朋友和男朋友之间的人吧。
“有缘会再见面的,上天自有深意。”
“我知道,只是他走了,我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说到这里,黎绣刚擦干的脸瞬间被泪水洗刷。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黎绣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站起身来。
“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你不是要赶飞机吗?赶紧去吧。”
“时间还早,不耽误。还没跟你介绍我,我叫徐颂节。”
“我叫黎绣。”
两人微微一笑,黎绣笑得有些牵强。
“后会有期。”
“再见。”
......
次日,席兰在机场接机。
刚知道梁清时要来英国和她一起读书的时候,她开心了好几个周。
开心过后就忙着给梁清时准备各种东西。
她租的房子是个小复式,刚好上面一层空着,留给梁清时住。她根据梁清时的喜好,把第二层重新布置了一下,还买了一只猫咪。她知道梁清时喜欢猫咪,只不过她不太喜欢,她觉得猫猫老是掉毛,老是沾到衣服上弄不掉。
可是他喜欢养猫,那她也可以尝试着养一下。
家里的每个角落她都精心布置过,甚至是衣柜里的新买的白衬衫都被她洗干净熨过。
在英国的第一顿饭。
梁清时和席兰在店里吃饭,顺带着给手机充电。
他开机后,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备注是“黎绣”。
他没有犹豫,拨打了电话。
“给谁打电话呢?”席兰边吃边问。
梁清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