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wards(2 / 3)

少年说的是:“你?你还不配和我玩。”

人影憧憧,遮挡住了和少年对话的人,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少年低头轻嗤了声笑,大堂里明晃晃的光线照下来,少年脸上半边阴暗交错,衬得骨相更加精致。

他脸上还挂着嘲弄的笑,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改口,“行,我陪你玩。我赢了的话我要你滚,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你赢?”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而后抬眉,笃定开口:“你不会赢。”

十几岁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好像什么都不怕。

喜欢和憎恶全都挂在脸上,做任何事情也没有顾虑,只有一往无前的孤勇。

酒桌上倒下的瓶子和液体,先提出来的人是输家。

而那天,少年也是真的赢了。

南浔不是乔希和梁砚西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的乔希并不知道他叫梁砚西,而他在人群中心,似乎也没注意到角落里不起眼的她。

比起去年乔希在庄园里见过的他,现在的他好像哪里都没有变。

仍旧有着强烈的情绪,仍旧是肆意妄为的做事态度。

哪怕身陷在泥泞里,也可以坦然地笑出来,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性格棱角分明。

过分刺眼。

晚间闪过一道雷电,淡蓝色的光闪过,而后陷入一片阴翳。

“你难道不是唯利是图的人吗?”乔希不置可否道。

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乔希觉得好脏,闷湿的环境里有种第一天来到南浔的闷窒感,像怎么也逃不开。

不想让梁砚西得逞,乔希态度冷了下来:“用不着你,我自己也可以回去。”

暴雨天,冷雨夜,淋点雨算什么。

没什么比被放逐在南浔还要痛苦。

电闪雷鸣以后,原本停掉的雨又开始下坠着,带着一阵冰凉的重感。

乔希的手腕被人桎梏住,冰凉的腕骨处感受到一抹暖意,是这个雨天里唯一的热源。

接着,肩上有点沉。

是梁砚西把那件湿透了的校服外衣套在她的身上。

闪电轰鸣,他身上仅剩一件无袖黑T,肌肉线条硬朗,是属于少年蓬勃的朝气。

昏暗的路灯下,雨水打在身上,他像从水雾里被人捞出。少年脸色紧绷着,系拉链的动作生硬,拉链的滑扣声至顶。

像怕她会拒绝一样,梁砚西认真的语气里有些沉,“衣服透,穿着。”

白色衬衫潮湿紧在身上,灰色半裙坠着水珠。

梁砚西身材高大,属于他的宽大校服外套将乔希纤细的身段掩盖得严严实实。

外套隔住了南浔暴雨夜的凉风,锁住了身体温度,乔希感受到了那点微弱的暖。

棋牌室男客居多,光是听着声音也知道有好几位叔叔在。乔希需要这件外套,没理由再冷脸,不应该用好坏的态度对着他。

她看着梁砚西冷硬的臭脸,小声地开口:“谢谢。”

梁砚西收回手,蓝色的碎发遮盖精致的眉眼,干净的水珠弥留在他脸上。

少年蓦地笑了声,“变脸这么快?”

他记仇地翻起旧账:“昨晚还骂我人渣。”

“那是你活该。”就事论事,乔希又跟他冲上了,她咬牙切齿地开口:“是你先犯贱要喊你哥哥的,臭流氓。”

“骂你也是你活该。”

梁砚西散漫,乔希清冷。

他们之间像是有根弹性的线,限定的时间和节点,既定的场景里,弹簧收紧。更多时候,则是没有松紧的平衡线。

而此刻,无人的巷子里,发霉的墙皮,墙边野蛮生长的青苔,正在淋的雨都是那根收紧的线。

绵绵细雨下,梁砚西眼底揶揄着笑,他道歉态度良好,“行,流氓说下次不这样了。”

乔希走进家门的时候,牌桌前还站着牌客。

他们已经打完了,但不知道哪来的劲儿,靠在一起讨论着上局、上上局的牌况,然后提出假设的胡牌方案。

一步一回头,就是舍不得走。

还是乔美玲出来催着,“怎么还在这里聊,都不要回家吃饭咯?”

小区门口告示上贴着要在十二点才会送电。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只能借助着外面微弱的路灯照明,风声灌入房间呼啸声吵闹,乔美玲被桌椅磕到哎哟叫了声,“希希,这黑漆麻乌的,你走路当心点走。”

乔希冲完澡,坐在房间里擦着头发。

这个季节已经有了蚊子,闷湿的天气里,嗡嗡嗡乱飞,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乔希抓了抓胳膊上的红肿,闻声开门走出来,借着微弱模糊的光线看见乔美玲换了身法式长裙。

那是她前两天去商场买的裙子,版型张扬,所以认得出。

夜色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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