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梁玉的眼神冷下来，“薛景明，你想做什么？”
他挡在了姜商身前，瞪着薛景明。
薛景明薄唇微勾，深不可测的凤眸流转，倏忽望向一旁的苏妈妈，“苏妈妈，从前从未听说，你这花满楼有一个叫小红的姑娘。”
苏妈妈心惊肉跳一下，而后堆着笑道：“这小红也是才来不久，都还未在这楼中挂牌呢。”
“是吗？”薛景明轻笑，“既然如此，苏妈妈开个价，让小红跟我走，如何呢？”
姜商掀了掀眼皮，正对上薛景明似笑非笑的眼。
这一刻，姜商几乎确定——
薛景明认出她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戳穿自己。
许是觉得沈梁玉在此，觉得丢人吧。
姜商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薛景明既然这么喜欢演戏，她怎么能不奉陪？
“这，这毕竟是沈公子先来的。”苏妈妈笑的为难，觑了眼沈梁玉的神色。
沈梁玉看起来要气疯了，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短剑上，似是恨不得下一秒就抽出来在薛景明身上戳两个血洞。
“听到没，我先来的！”沈梁玉瞪着眼，没好气地骂骂咧咧，“薛景明你今儿就是要跟小爷我对着干是吧！”
薛景明从容淡定，轻嗤一声
，“岂敢。我只不过在想，若是定西侯知道你要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妾室，说不定会把你打开花。”
“我呸！我跟我老子说过了的，他也同意了，你少在这儿信口胡说！”
被揭了短，沈梁玉的耳垂红得滴血。
他不甘示弱，反击道：“怎么，你刚新婚不久就来花满楼包姑娘，你不怕太后收拾你？你不是最听太后的话？”
薛景明狭长的凤眸微眯，没有说话。
但周身已经开始萦绕冷气。
姜商瞟了眼沈梁玉。
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脑子果然也不怎么好使。
敢这样直接戳薛景明的心窝肺管子，也不怕哪天走路上遭人背刺。
“哎哟，二位别吵了。”姜商低笑一声，语调魅惑轻盈，不知道的只以为她是欢场老手，“奴家不过一介妓子，跟谁走不是走呢？”
沈梁玉一听这话，急了，“小红，你先遇到我的！”
薛景明眸光意味不明地闪动，在姜商的面纱上慢慢逡巡。
莫名的露骨，轻佻；似乎要透过那面纱，望进姜商的最深处。
姜商垂下眸子，故作苦恼，“可是奴家瞧着这二位公子都这么俊，都让奴家心动不已，怎么办呢？”
沈梁玉哽了一下，微微涨红了脸，很
是纯情的样子，“那，那你想怎么样？”
苏妈妈眼底精光闪过，看向姜商。
姜商侧目，跟她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笑意。
苏妈妈福至心灵，笑意盈盈，“二位，我们小红到底没在花满楼正式露面。不如今夜奴家安排小红献艺一场，二位竞价，价高者得，如何呢？”
“妈妈好主意。”
姜商的一双瑞凤眼风情流动，看向薛景明和沈梁玉，“二位公子以为如何呢？”
沈梁玉眸子晶亮，“好！我没意见！”
说着，他看向薛景明，道：“怎么样薛景明，你同意吗？”
薛景明与姜商对视，久久不言，眸子里暗潮涌动。
姜商近乎挑衅般看着他，眼眸微弯，从容不迫。
许久，只见薛景一步步上前，来到姜商面前，忽地抬手，似要去扯她的面纱。
下一秒，就被沈梁玉捉住了手腕。
“喂，别乱碰！”沈梁玉不满地嚷嚷，“还没定花落谁家，你可别想占人家便宜。”
薛景明不冷不热地瞥一眼沈梁玉。
这个蠢货……
薛景明收回手，端的一副矜贵淡漠的态度。
“价高者得，是个好主意。”薛景明的眸光在那面纱上流连，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同
姜商耳语，“届时若本王胜出，小红姑娘可别反悔。”
姜商轻笑，“这是自然。”
薛景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沈梁玉见人走了，不屑地轻哼一声。
转向姜商时，沈梁玉又一脸纯真笑意，讨好般的道：“小红，今晚等我啊！”
姜商笑而不语，目送沈梁玉远去。
楼中总算安静下来，苏妈妈给姜商使了个眼色，二人默契的一道上楼。
回到房中，姜商取下面纱，露出淡漠清艳的一张面庞。
苏妈妈不着痕迹地审视她半晌，蓦地道：“姑娘，你，莫非是那摄政王薛景明的正妃？”
“这重要吗？”姜商垂眸，语声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