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收拾东西。”门外的马统小跑过来,面上是古怪带着尴尬的笑意。
林淼看着马统,觉得有些奇怪,“马太守怎么想起来见我了?”
马统尴尬点头,“老爷今日下午便要回杭州了,走之前想要见林公子一面,所以让我来帮公子收拾东西,您先过去吧,剩下的我来就是了。”
马统都如此说了,林淼也不好让他难做,提了剑便告诉马统,“我的东西不多,你问一下银心就好了。”
等到林淼走了,银心才喘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露出喜悦的神情。
“银心,怎么林公子走了,你好像很高兴一样?”
看着马统,银心也简单提醒,“对着林公子,你还是小心一点,他有时候有点可怕。”
马统不屑一笑,难道还有我家老爷、少爷可怕?
银心到底是没见过市面。
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大风大浪。
祝英台的屋子离马文才的屋子不算远,转过几面白墙,林淼就到了。
踏上青石地砖,跨过门槛,马太守正在堂内饮茶,林淼进了屋子,低头问好,“马大人。”
“坐。”
林淼落座,打量着着马太守,而马太守也打量着他。两人目光相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马太守看着少年初生牛犊一般,笑了,笑他的不自量力,笑他的少年志气。
长剑置于桌上,发出“哐当”的响声,“不知道马大人怎么想起来见学生的?”
“先前,文才送了一份信给我,这信是你让他送的?”
林淼正坐,这父子俩的眼睛都太邪气了,要他们这么一看,自己便平白生出了怯意。
“不错,陶将军托我将信送给马大人,路有耽搁,所以迟了,还希望马大人见谅。”
马太守暗自思量,这封信来的时机正当好,若是早一月送过来,他说不准就投在琅玡王氏门下,这信来得正妙。
“无妨无妨,你既然也是陶将军的人,将来文才和你也少不了来往。”
看见笑得情真意切的马太守,林淼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客套应下,“自然。”
和马大人这番交谈,林淼可谓是压力重重,从陶家谈到叶家,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就中了马大人的圈套,被人套出了陶小将军的下落。
“既然陶将军就在杭州,那不日我再去拜访。”
林淼扯着笑脸,“好说好说。”
到这里,马文才回来了,跟在他后面的是马府的一堆下人,马太守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爹,车已经备好了。”
见马太守起身,林淼也站了起来。“马大人这是准备回杭州了?”
“在书院叨扰这么久,还有不少的公文等着我处理,也该离开了。文才,今后可要在书院好好学习,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林淼跟着马太守一同出了门,“文才兄文武俱佳,马大人不必担心。”
听见这话,马太守哈哈一笑,拍着马文才的肩膀,“今后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相处,相互督导啊。”
一声嘶鸣,车夫扬着鞭子,马蹄落在山路之上,扬起灰尘。
马太守走了。
“我爹跟你说什么了?”卸下重担的马文才这才开始整理这些烂摊子。
林淼走在马文才的身侧,不去看他,“没什么,他问我信是不是我送的,聊了两句陶将军,说有空去拜访。”
“我爹要去寻阳?”马大人又是要闹哪一出戏?马文才越发看不懂马大人的行事了。
想到刚刚自己跟马大人说陶延寿就在杭州,真的是要疯了。
若是说陶延寿就在寻阳,那她是不是还要去寻阳和马大人叙旧,一旦回了寻阳,她就要顺着老将军的意思,被陶家套牢了。
“不是,陶将军现在就在杭州,你爹说到时候会叫上你一起去拜访。”
两人并行到了寝室,马文才一进门便看见了一脸笑意的王蓝田扬起嘴角,看着仆人收拾东西。
“快点,快点!别误了本少爷的事。”
马文才走进门,挡住了王蓝田的太阳。
正惬意的王蓝田皱起眉,“喂!”
“王蓝田,要搬走了你好像很高兴嘛。跟本少爷住在一个屋子里,你很不爽吗?”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的王蓝田连忙起身,让出了位置,“文才兄,请坐请坐。”
马文才坐了下来,手指扣了两下桌子,王蓝田立马上前倒茶水。
“文才兄,请。”
“王蓝田,我是不是警告过你,最好安分守己,好好读你的书,别再惹是生非?”
杯中还散着热气的茶水朝着王蓝田迎面泼了过去,看见马文才的阎王脸,王蓝田立马就摆出一副讨饶笑脸,“文才兄,我…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