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同伴。”
这句话,让苏棠整个人都愣住了,泪水不受控制涌出眼眶,塞德里克抬手替她擦去眼泪,指腹摩擦在细腻的脸颊,痒痒的。
回过神,苏棠啪地将他的手打掉。
“正因为相信你,我才敢做下这种决定,你是不同的。”塞德里克没有收手,反而将之拥入怀里,手掌搭在她的后脑勺,抚平她的不安和恐惧。
冷调的香气扑面而来,灌入肺腑,如同雨后清晨的一缕微风,带着凉意又透着不易觉察的温柔。
“我还是更喜欢你趾高气昂,气焰嚣张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趾高气昂,气焰嚣张过?”苏棠下意识反驳,吸了吸鼻子将人给推开。
“是吗?那将我书房门给摔坏的不是你?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你!”苏棠唰得心虚脸红,她确实有几次没控制好力道,可也不至于将门给摔坏吧?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他从怀里掏出了条纯黑的菱形吊坠,将之戴在了苏棠脖子上,“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捏碎它,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抵达你的身侧。”
“黑夜的力量会庇护于你……”
房间内一片昏暗,吊坠散发着细碎的微光,放在掌心,里面的液体微微晃动,如星河流淌。
看着手中的吊坠,苏棠将之攥紧,小声道:“我会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
塞德里克微勾唇角,只可惜苏棠看不清他此刻的温柔笑容。
“我相信你。”
话落,门外传来敲门声,塞德里克侧头看了眼,转瞬消失在了房间内,就好似从未来过。
苏棠将项链收起,重新躺了下来,压着嗓子说:“什么事啊?”
德鲁没有觉察到异样,尽职尽责地做个合格管家,“圣女大人晚餐想吃些什么?”
“随便,你们看着准备吧。”
“好的。”
塞德里克戴上帽子,轻松出了别墅,与芬达会合。
而后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张帕子,狠狠擦拭了下方才与苏棠接触过的肌肤,强忍的呕吐感喷涌而出,撑着墙干呕了好一阵。
他不想让苏棠看见这副样子,所以一直强撑着。
芬达上前要扶住他,“大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塞德里克抬头时,芬达看见了他苍白毫无血色的半张脸,就连嘴唇也毫无血色,就像……遭受过重创?
“您受伤了?”他们一直待在一起,塞德里克何时受的伤,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可谁又能让塞德里克受重伤?
芬达快速搭在他的手腕处,感知探入,还未细细探查,就被塞德里克将手拂开了。
他立刻垂头,“抱歉,是我僭越了。只是,您伤得很重,连气息都紊乱了。”
“我说了,我没事。”塞德里克话都没说完,喉间涌现腥甜,他想要压下,身体的生理反应却让他咳出了更多血水。
芬达瞳孔放大,趁其不备强硬握住了他的手腕,感知探入,塞德里克体内的血脉之力混乱地在身体各处乱窜,血脉之力的核心,心脏之处更是乱成了一团。
这不像外伤,更像是内伤,还是伤及心脏根源的内伤。
“芬达!”塞德里克呵斥出声,芬达却不管不顾,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襟。
换做往常,芬达肯定是做不到的,只是此时的塞德里克气息紊乱,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白皙的胸膛处,有道刺目的痕迹,在那完美如玉的肌肤上,更显狰狞。
“您到底做了什么?”
看都看见了,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没有隐瞒的必要,塞德里克拉上衣襟,平静道:“挖了点心头血而已。”
“您是疯了吗?”芬达头脑发热,完全忘了两人的身份,质问出口,“稍有差池,可是要命的!”
心脏作为他们的力量源泉,就算他们身体强横,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更何况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这样硬生生挖出心头血。
稍有不慎,不仅会毁根基,更有跌境的可能。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我有分寸,出不了事。”都这时候了,塞德里克还在嘴硬。
“您说的分寸,就是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别说是我了,随便来个兽王,都足够让您……”丧命。
塞德里克又咳嗽了几声,勉强扯出抹笑容,鲜红的血水染红苍白的唇瓣,脆弱中透着妖异。
“芬达,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弱,即使我这副样子,要对付你并不难。”
芬达只当他在安慰自己,蹲下身,“我背您回去吧。”
塞德里克没有拒绝,他现在确实该花更多的力气去稳住乱窜的血脉之力。
“我还记得,小时候,您也是这么背着我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