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她都会早点回家,只不过今天的她却刻意走得很慢,甚至还进了一家首饰店,在买了一根发簪两盒胭脂后才继续往家走。所以当她端着那一小盆猪肺到家的时候,夕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夏宝珠一进门就和自己最不想遇到的二妹妹夏承愉撞了个面对面。
眼见夏承愉脸色相当难看,夏宝珠有些心虚的发出了一声干笑后说道:“呀,二妹妹怎么站在大门口吹风啊?快回房间,你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好……”
“大姐,你少打岔,”夏承愉才不吃自家大姐这套,她皮笑肉不笑道,“今天一早我是不是叫你早点回来吗?”说罢她便伸手准备去帮夏宝珠接过那盆猪肺。
夏宝珠不动声色的一个扭身,端着盆快步走到院里的井边放下,随后从怀里掏出那根发簪和两盒胭脂,满脸讨好的笑容:“这不是今天店里遇到无赖了嘛……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大姐啊!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夏承愉长叹了口气,一把扶住夏宝珠的双肩就往屋里推,“今天是中秋、又是江老爷生辰诶!你这个他未来的儿媳妇能不能上点心啊!”
“所以我才带了他喜欢吃的猪肺回来嘛,你仔细看看,我清理的可干净了!”夏宝珠被自己妹妹推着进了房门后按在了梳妆台前,她听见夏承愉在自己背后止不住的叹气。
“一会儿江府那边要派人来接你的,我去给你拿热水来!你赶紧洗漱换衣服啊!”说完夏承愉就往房门外走,却被夏宝珠拽住了手腕,她不解的回过头看向自己姐姐。
夏宝珠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们家晚宴都是太阳一下山就开始的,我这会子洗漱再去来不及了吧?”
“所以才叫你抓紧时间啊!”夏承愉瞪圆了眼睛。
“……承愉,不用这么紧张……”
“姐,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当然紧张了!”夏承愉的眉头都快拧成团了,“你今年都22了!那江家就是不提你和江公子的亲事,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邀请你去他们府上过节。说不好这就是要定了!你赶紧换衣服!这事可不能乱来!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其实听到“22”的时候,夏宝珠就已经开始走神了。眼看夏承愉的眼睛越瞪越大,夏宝珠只好不停点头:“在听在听,二妹妹教训得对……”
看出姐姐明显一副搪塞自己的模样,夏承愉只觉得头大。她还想继续补充两句这件事的重要性的时候,就听到外面院子门被叩响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我是江府管家江倚,请问夏宝珠姑娘在吗?”
夏宝珠仿佛听到了什么救命的声音,麻溜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往院子里冲,随即飞奔并打开院门应道:“我在我在。”
那名叫江倚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宝珠后,有些嫌恶地伸手遮了下口鼻:“姑娘便是夏小姐?身上怎的身上腥气如此之重?”
“我是个屠户,自然有点血腥气在身上的,”夏宝珠面色如常地问,“先生可是来接我去江府的?”
“是,奉老爷夫人命令,来接夏小姐去过中秋。”江倚随意行了个礼,然后指了指停在院边的一顶用小毛驴拉着的小轿,眼神里充满了对夏宝珠的轻蔑。而夏宝珠只当没看见,回院子端起那盆洗得发白的猪肺后、提腿就往那顶小轿里走。
这时夏承愉追了出来,手里拿着那支夏宝珠刚带回家给她的发簪:“请等一等!”
江倚在看到夏承愉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这丫头看起来虽然才十二三岁,但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这家看起来也不富裕的样子,那将来……
夏承愉被盯得不自然,步伐也慢了下来。夏宝珠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人的眼神,她一下子就挡在了两人中间,并故意狠狠踩了江倚一脚,不理对方发出的闷哼,只是对夏承愉柔声细语道:“怎么啦?”
只见夏承愉将发簪插进夏宝珠的发间,又掏出一只成色不算很好的翡翠镯子给她套上:“姐,这是我娘那个镯子,你戴好。它很灵的,一定能保佑你诸事顺利。”
自己妹妹的行为叫夏宝珠心里一片柔软。她轻轻摸了摸夏承愉的头:“好,我肯定一切顺利,你快回屋吧。跟大哥和双胞胎讲一声我晚点回来,你们先睡,记得把门锁好。”
等夏承愉进了院子关好门,夏宝珠才扭过头,她似笑非笑的盯着江倚,冷冷地说:“走吧,江管家。”
江倚的脚还痛着,但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毛,不敢出声,忍不住腹诽:这女人吃甚长大的,力气这么大?怪不得是个嫁不出去的屠夫。
不过目前他迫于夏宝珠的气势,没说什么,只不太友好的将轿前的帘子给夏宝珠掀了起来,示意夏宝珠上轿。
“对了,江管家知道我杀猪的绝活有什么吗?”进轿前,提着裙摆的夏宝珠突然转过头,向江倚轻声提问。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江倚不解:“这我怎么知道……”
“我有一最擅长的技术,是削肉剃骨。每一根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