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莯一点也笑不出来,心不在焉地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心力憔悴么?”
carrie调侃他说:“你不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儿出来找人倒粪是很没面子的事么?”
“呵呵。”
梁莯生硬地扯着嘴角呵呵两声,实际上是毫无兴致,眼睛在酒吧里寻觅了这么半天,也没找到一个能入目的女人,不是太嫩,就是太老,要么就是太流俗,要么就是太装逼,最后只好放弃寻寻觅觅,把眼睛收回到carrie身上,发现她的身材还不错。
服务生端上两杯马格丽特,一蓝、一红,放在他们面前的圆桌上。
梁莯端起那杯蓝色,喝了一口,有口无心地一问:“你在法国交过男朋友么?”
carrie端起了那杯红色:“交过。”
“交过几个?”
“大概三个。”
“为什么是大概?”
“有的也许不能算。”
“呵呵,炮友?”
“嗯。”
这女孩儿真大方,梁莯佩服她的诚实,喝了一大口马格丽特,看上去很无所谓。
carrie问:“你呢?”
“我什么。”
“交过几个女朋友?”
“忘了。”
“大概多少?”
“如果炮友都不算,大概只有一个。”
carrie不知道他指的是谁,但是也很无所谓。
梁莯问:“你看我这样像一个快要结婚的人吗?”
“为什么不像?”
“快要结婚的人都像我这么无所适从吗?”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在等一个答案。”
“她还没答应你的求婚吗?”
“一个附带条件的求婚,要是你,你会轻易地答应吗?”
“那要看是什么条件了。”
“条件就是不要孩子。”
“你要做丁克?”
“是啊。”
carrie笑了。
梁莯问:“笑什么?”
“我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呢,就这样,没别的了?”
“没了。”
“就这么简单的问题,她考虑到现在?”
“唔,可能还在考虑中吧。”
“她要是不答应,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那一排鸡尾酒都上一遍,喝到了二半夜,在冷冷清清的家门口,梁莯醉醺醺地被司机掺下车。当他晃晃悠悠地走进客厅,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屋里点着一盏昏黄色的落地灯。梁莯用手掌捋了把脸,再展眼看去,确定沙发上真的有一个人。
“茶茶……”
梁莯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颓然地倒在沙发上,趴在周馨茶的身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你再这样玩消失的话,我就和别人结婚,不等你了。”
周馨茶冷淡地说:“如果我怀孕了,你还会和我结婚吗?”
梁莯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过了很久才扶着沙发坐起来,醉眼迷蒙地看着她:“我只是想要一个不给我出难题的老婆,这都不行吗?”
周馨茶闭上眼睛,面颊上出现两道泪线:“我知道,你只是想结婚了。”
梁莯说:“是的,我是想结婚了,我想要每天被期待着回家的感觉,回到家里可以看见灯光,就像刚才,你在家里等着我,而不是房子里一片漆黑,连门都没有人给开,走到门口,索性调头而去,三更半夜一个人到处游荡,只有我想起来给别人打电话,却没有人打电话来问问我人在哪里,那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再也不想要那种所谓的自由!茶茶,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想和你结婚,我发誓绝不会和你离婚,好吗?”
周馨茶流着泪说:“我又何尝不累,我又何尝不想和你结婚,但你想要的是一个符合你标准的女人,不是周馨茶!”
梁莯甩甩头痛发作的脑袋:“不是那样的,我只想要你!我真的只想要你,因为我爱你,我爱你……”他说这些话时眼圈都红了。
周馨茶捧住他的脸,最后一次郑重地问他:“那如果我真的怀孕了,而且我想为你生孩子呢?”
她的眼神里充满苦涩的渴盼,梁莯却没有回答,猛地将她扑倒在沙发上,落下燃情如火的吻。周馨茶用力推他,可是喝醉酒的他就像尸体一样死沉的。
以前,他趴在她身上时,总是拿捏着她所能承受的重量,这一晚,他将她实实地压在下面,把全部重量都倾覆给她,让她一丝也挣脱不得,后来她告诉他,她没有怀孕,那天是吃坏了,他如释重负。
清晨,周馨茶在浑浑噩噩中醒来,发现枕边无人,梁莯大概去公司了。她把他的枕头抱起来,填满心中无尽的空虚和悲伤,尽管不喜欢昨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