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白起!孤惊闻汝之十大罪状,痛心疾首!”
“未曾想到,孤曾经之肱骨重臣,竟欺上瞒下,包藏祸心,颠覆国运!”
“现公布汝十大死罪,汝且听好。”
“其罪一:谋逆作乱!”
“其罪二:蛊惑军心!”
“其罪三:玷污王道!”
“其罪四:无视先君,欺凌国公!”
“其罪五:……”
“……”
“其罪八:私藏重宝,图谋不轨!”
“其罪九:军前私刑,蔑视国法!”
“其罪十:擅杀降兵,天怒人怨!”
“罪人白起,上述十条,你可认罪!”
轰轰轰轰!
随着范雎朗诵王命,白起的脑袋里响起一道道闷雷。
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十大死罪!
咸阳那帮酒囊饭袋,果然在老夫下台之后,编纂出了十条罪状。
且,每一条都要置老夫于死地!
白起的嘴角哆哆嗦嗦,他的手攥出鲜血,他的浑身剧烈颤抖。
他想说些的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
他一生兢兢业业,为了秦国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最终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咸阳所有贵族世家的肆意诋毁?
还是换来了秦王赢稷的弃之如敝履?
白起只感觉一辈子不曾波动过的道心,剧烈颤抖起来。
哪怕他一生杀了百万之众,不分善恶老幼,也没
有此刻痛苦难受。
他只想立刻掏出血脉生死簿,将那些敢污蔑于他的人全部置于死地,让他们品尝到背叛的代价。
可范雎已冷笑说道。
“白起!你还想用什么巫术!真以为大王不知你那手段!”
“你生死簿上所有人等,也已被大王羁押下狱,他们为活命才将你揭发!你以为杀了他们,就有用吗!”
什么!
白起如遭雷击。
至此,他终于明白,明白到底是谁想要他的性命。
而那个人,正是自己忠心耿耿辅佐了一辈子的……
秦昭襄王————嬴稷!
咔嚓!
白起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瞬间,这位一代人屠急速苍老起来。
原本乌黑的头发,竟肉眼可见的变成了雪白。
皱眉爬满了他的脸颊,让他看起来十分可怖。
“夫君!”
跪在地上的发妻魏澜见状,疯了一样要冲过来查看夫君的状况。
奈何还没动身,就被白起挥手拦住。
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从白起口中发出。
“范雎!告诉我……”
“赢稷他,他究竟想要我怎样!”
白起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寒声问道。
“怎样?”
范雎哈哈哈大笑起来,唰的一声,突然拔出了腰间的一柄宝剑,厉喝道。
“白起!大王知你劳苦功高,为秦国不惜舍命浴血!”
“但大王心善,不忍见你被车裂于闹
市,更不忍见你死了被百姓争食!”
“现赐王剑与你!”
“你自裁吧!”
锵!
秦王赢稷的王者之剑被扔在了白起面前。
剑身插在地上,犹自不断抖动。
白起呆呆地、麻木地看着眼前的嬴稷佩剑,片刻朗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赢稷!你要我死,要我死于自栽!让我畏罪自尽!”
“你个忘恩负义之辈,你负了我啊!你负了我!哈哈哈哈!”
笑声震彻天地,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十万咸阳精锐,闻声纷纷骇然变色,以为曾经的武安君,已经疯了。
所有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或许,唯有司马靳,以及白起那些亲兵随从明白。
自家君上已对这个糟糕至极的大秦,完全伤透了心。
他们下意识的,死死握紧了手中的钢刀长枪,只等君上一声令下,起兵造反!
杀回咸阳,杀进王宫,揪住赢稷老儿的脖子,好好问问他。
你为何如此对我!
“白起!”
范雎见白起这副模样,心中也紧张的砰砰直跳。
他大声喊道:“你听到了吗?大王让你自栽以谢天下!”
“你敢抗王命不尊?”
“你若抗命,你郿邑白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