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是我当时那个老板的对手请的雇佣兵。”
“杀了教官后,我连续好几天,都能梦到他在临死前的眼神。”
“是舒心、喜悦、解脱。”
“或许我们杀了梅姨,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见我还是欲言又止,犹豫不决,莫雷轻笑一声又说:
“老板,我看你平时挺雷厉风行的啊。”
“今天怎么这么娘们儿唧唧的了?”
“不过我应该是了解你的,所以我也不会逼你说出什么。”
“你自己心里有那个改变就好。”
“如果我的话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我可以陪着你一直说。”
他食指中指夹着烟,送到嘴边抽了一大口,
“可是啊,以后不管你做什么,能不能把我带上?”
“我的初衷是保护你的安全,现在这已经是我的期盼,而不是任务。”
“我不会打听你做什么,也不会去探究你的秘密。”
“让我为你抗下所有的危险吧?”
“”我眼神平淡的看着莫雷,在这一刻,我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回答他的请求。
身份原因,让我不得不对所有人都抱着警惕、怀疑的心。
可现在我发现莫雷在逐渐的,一步一步的击溃我
的心理防线。
在缅甸这种地方竟然能和莫雷这样的人交心,不知是该感到喜悦,还是悲哀。
因为我无法将我的所有倾述告知与他。
我对他始终都有所保留。
这种兄弟情谊,是不纯的。
让我有种对不起莫雷的感觉。
可是我也实属无奈啊!
有一瞬间,我竟然很羡慕‘刘刚’。
如果我不是陈识,不是缉毒警察陈识,而是一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小混混刘刚的话,我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了吧?
可我又庆幸自己是陈识。
我可以把这些毒枭,违反我国法律的罪人缉拿归案。
可以成为很多人的一束光。
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余下的只有深深地无可奈何。
“我现在不就是把你带上一起的吗?”我给了莫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既没有对他许下承诺,也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他低头抽了口烟,默默点头没再说话。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从耳畔扫过,还有在海面上低飞的海鸥发出‘哇哇哇’的叫声。
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海风吹得人直打哆嗦。
虽然缅甸这边的气候很热,但在海上的温度也才十多度。
我担心吹感冒会影响明天
的行程,便通知人到了地方后把我叫醒。
感觉才刚闭上眼睛,就被人摇醒了。
我揉着发涩的眼睛从小床上坐起来,面前站着一个瘦巴巴的中年男人。
是码头里坚守天台的李叔。
“刚哥,到了。”
李叔笑起来憨厚老实,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亲和感。
我赶紧从床上撑着坐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船上的一盏大灯划破了夜幕,但也只能看清五十米左右的环境。
大概就睡了两三个小时。
走出船舱,我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抽烟的莫雷。
他最近的烟瘾好像有点大
“莫雷,你没睡觉吗?”我走过去问他。
他摇摇头,“不是很困,满高他们就在对面。”
说着,他抬手指向我们对面正在朝我们行驶过来的小船。
视野太黑暗了,看的不是很清楚。
是小型捕鱼船。
船上坐着好几个人。
这儿确实也就是孔先生说的和满高他们接头的地方。
我站在甲板上,掏出手机拨通满高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小船上一人扶着什么东西缓缓站起身,朝我们大幅度挥手示意。
他手上还拿着一个会发亮的东西。
应该就是手机了。
太远了,我们连
对方长什么样都看不清。
我对身边的李叔说:“李叔,通知他们把船再开近一点。”
等满高他们过来,恐怕还要一些时间。
吩咐下去后,运输船再次启动,往前两三百米后,才稳稳地停靠在贴近岸边的地方。
满高他们也过来了。
我们的人把一早准备好的木梯放下去,满高一行八人陆续从木梯上爬了上来。
“我是刘刚,你是满高吧?”
我对刚才给我们挥手的人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