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香阁内,佟允容来见姜宛珠。
她正愁眉思索,佟允容知道她虽狠毒但对梁书言却是真心的。
此事若是文远侯有法子,她便不会如此担忧愁苦。
发现有人进来,姜宛珠抬眼望去,发觉是佟允容来到,“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足智多谋吗,那就去想想怎么搭救官人,他出事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姜宛珠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来就是和你商量怎么救他。”
姜宛珠眼神一亮,“你有办法?”
“当然,不过还需要你的配合。”
姜宛珠疑惑:“需要我做什么?”
佟允容看着她,分析道:“关于官人的指控,什么私德败坏都不是最紧要的,流言蜚语不能定罪。关键是谋害人命,若罪名成立,那么官人便死罪难逃。”
她认真听着佟允容的分析。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让颜柳的家人承认,他并非为人所害,而是自己病死的。”
姜宛珠觉得有理,便决定去寻找颜柳的家人,只要他的家人承认颜柳是病死的,那谣言便不攻自破。
经过打探,姜宛珠知道了颜柳家住处,便带着几个家丁便去城郊寻人。
孟二公子时刻注意梁府动静,发觉姜宛珠似有要事出门,便跟了过去。
颜柳家中还剩下一老妇和一年幼的小男孩,分别是颜柳的母亲和弟弟。
见来人,小男孩躲到老妇人身后,姜宛珠说明来意,老妇人闻言便大哭不止,思念过世的儿子,想要为他报仇,却没有证据,投告无门。
老妇人抹了抹脸,抄起扫把就要将人打出去,小厮拦了下来。
姜宛珠劝道:“你打我们也没用,不如想想你这小儿子以后该怎么生存,你若同意将此事说成是病死,我保你们母子二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来之前,姜宛珠已经禀了梁母拿来一千两银子,待她将银子拿出时,一队官兵却破门而入。
姜宛珠怔在原地,官兵道:“有人举报梁府收买被害者家属,意图作假供,现在人赃并获,把她给我带走。”
老妇人看着银子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为首官兵阻止道:“老太太,您考虑好再说,不要被眼前的银子蒙蔽心智,您若承认颜柳不是为人所杀,这些银子也就无需给您。”
老妇人想了想,收回刚到嘴边的话。
几个官兵把姜宛珠也收押入狱,和梁书言关在一起。
梁书言疑惑:“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姜宛珠哭诉:“我是想救你的,可是我拿出银子封颜家之口时,正被官兵亲见,落实了罪名。”
梁书言几乎崩溃,“你简直愚不可及,这件事本就没有证据,不过是风言风语,就算要去封口,怎还能让官兵发现?”
她不知道有人会盯紧梁府,暗中出手。
姜宛珠后悔不已。
大理寺原本没有确凿证据,证实梁书言杀人,但夫妻一体,如今有了姜宛珠收买受害者家属的证据,便坐实了梁书言杀人的罪行。
梁书言努力恢复理智,冷静道:“现在你去说不是我叫你去贿买他人,都是你自己要去做的,我是无辜的。”
姜宛珠嘴角抽搐:“我自己要去的?我以什么理由去,难道要我承认颜柳是我杀的吗?”
梁书言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从未爱过姜宛珠,却一而再再而三被她连累,梁书言恼恨至极,却不知该向何处发泄。
姜宛珠爱而不得,身心俱疲。
两人在牢房里欲哭无泪,相视无言。
朝廷新科探花郎私杀百姓,目无法纪。
皇帝震怒,除去梁书言探花之名交由大理寺继续审判,姜宛珠干扰司法公正且从前与贼犯同流合污,故大理寺判二人流放边境,终生不得回京。
听到狱卒带来的最终审判,梁书言再也无法控制,他死死掐住姜宛珠的脖子,怒吼:“都是你这个蠢货,我大好前程都是被你毁掉的!”
狱卒前来阻止,呵斥后离去。
姜宛珠大口喘气:“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你贪图我父亲的权势才娶我,婚后才多久你娶了一个又一个妾室,何曾对我有过半点真心?我做这些事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为了我什么?就为了让我快点去死吗?你还嫌连累我不够吗?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蠢事便是娶了你,若是允容,她一定会助我青云直上,而不是像今日这般锒铛入狱!”
回想科举备考的时日,那段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佟允容每日除了给他准备他爱的吃食,还会陪他攻克深奥而枯燥的题目。
佟允容会帮助他以时事为例,从多个角度分析利弊,锻炼梁书言的思辨能力,又一点点帮助他打磨文章,连学究都夸赞若她是个男儿,科举功名定在梁书言之上。
最后,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