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市长姚高岭就来个下马威,朝自己兴师问罪。
路北方有点懵。
路北方心里,立马猜到,肯定是城北经开区书记钱军,知悉蓝天集团要离开城北经开区后,气急败坏中,才跑到市长姚高岭这告黑状!
明白是这么个情况,路北方依然故作糊涂,一拍额头,盯着市长姚高岭道:“姚市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绿谷县这几年招商成绩虽然不好,但也不差啊。再说,咱们绿谷县人,干事都光明磊落,怎么可能挖兄弟县市的墙角?这事儿,您掌握的情况,是不是搞错了!”
姚高岭白了路北方一眼,鼻子里哼哼有声道:“路北方,你别给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干的事,我哪点不清楚?”
“再说,蓝天集团从经开区搬到绿谷县,现在湖阳谁人不知?我实话跟你讲,就昨天下午,城北经开区区长牛沛山,扬言要司机送他去绿谷县找你理论!若不是碰上经开区书记钱军出面拦着,说不定他还真可能跑到绿谷县和你干上一架!也正因为钱军拦着牛沛山,结果下午时分,两人气冲冲跑进我的办公室,义愤填膺控诉了你两个小时!实在没辙了……我才答应出面协调你们之间的关系!”
见经开区真来告状,路北方只得深呼吸一口气,认真解释道:“姚市长,这有什么好协调的?蓝天集团从城北经开区搬到绿谷县,完全就是蓝天集团自主行为!当然,蓝天集团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也并不是心血来潮说搬就搬!他们早就觉得经开区因挨近市区,地皮出让价格水涨船高,承受不了才搬迁的!”
“当然,刚好我们绿谷县有这么一块空置的土地!我给他们用,他们在绿谷投资兴厂,到绿谷缴税纳税,这不刚好就是一拍即合水到渠成的事情吗?这事儿,就像我们农民在这时季,在田间地头丢几颗种子,自然而然,就会生根发芽结出丰硕果实的呀。”
“而且话又说回来,姚市长,这蓝天集团搬到咱们绿谷县,对于整个湖阳市里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的调整,并不一定是坏事啊。咱举个例子,从实际情况来说,现在蓝天集团赶上全国大力发展高铁建设和碰上高端汽车供应增长的好时机,订单根本做不完,如果我们将它困于经开区,或者要他们在经开区购置地皮建厂生产,这对他们企业的发展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现在我们绿谷县有现成的土地资源,他们只需较少的投入,就能紧紧抓住这一波高铁建设的时机,将这些本应用来建工厂,买地皮的资金,加大技术和研发方面的投入!说不定,蓝天集团还能一跃就能成为国内顶尖的智能座椅设备制造公司!到那时候,咱们湖阳人自己通过政企协力,培育出本土的上市企业,这对咱们湖阳地区的经济发展,产业结构调整,将有积极推动作用!换句话说,如果经开区为了一点税收收入,将蓝天集团困在开发区,那么企业既可能无力扩张,更不可能上市。这是咱湖阳的悲哀!”
路北方的话行云流水,一口呵成。
而且语气坚定,未给姚高岭留任何情面。
待他的话说完了,姚高姚有些不相信的瞪着路北方,嘴里咂咂有声埋怨道:“我就问你一句话,结果,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真是服了你!”
接着,姚高岭再皱着眉头道:“路北方,你说的这原因,似乎倒有些道理。但是,你别跑远了我找你的意思。我找你,主要是要你考虑蓝天集团,确实是开发区最大的税收来源。这就像块肥肉,本来人家吃得满嘴流油。结果,你将人家嘴里的肥肉给夺了,人家肯定不高兴!这……才是我找你来的根本原因啊!你知不知道,你们绿谷这样做,会影响全市干部的团结?”
姚高岭不这样说还好,他这样说,路北方索性豁出去了。
只见路北方脸一撇,声音坚定道:“姚市长,若您这样说,那我也没办法了。换句话说,钱书记要打要杀,随他的便。反正这事儿,主动权掌握在企业身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家企业任何时候,都要求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权利。他钱军若是能给蓝天集团带来好处,划给他们公司最好的地皮。我相信,蓝天集团肯定终止搬迁,继续深耕经开区的。”
姚高岭知道路北方的性格,他是全心全意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官员,很少掺杂个人私念。而且,他也知道,就这件事情,还真是难以权衡对错。
归功起来,绿谷县委书记路北方和经开区书记钱军,都是为了自己的地方着想,才想将蓝天集团,留在自己辖区的。
但见路北方说的头头是道,又寸步不让。
姚高岭此时,只得干脆撂了摊子道:“路北方,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事儿,就由你们两人自己去解决去!过两天,市里要开召开春季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你们肯定是要碰头的,别到时候闹得鸡飞狗跳就行了。”
姚高岭以为这话会让路北方作难。
哪知,路北方这家伙稍有犹豫,便爽快应道:“您放心好啦,姚市长,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反正,到时候任钱书记怎么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