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说,轻轻一摆手,此后就如一阵风般随着身旁身材硕大的徒弟缓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下。
直到老禅师与徒弟的背影消失在众人视线后,原本悄寂无声的大门外才逐渐响起了众人难掩激动的讨论。
就算是这些灵人界的权贵,对他们来说虽然没有资格同老禅师说上话,但光是能远远的窥见活佛的庄严宝相就已经是一件莫大的殊荣了。
众人情绪高昂的在私底下讨论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有议论着梁尘走了狗屎运,能与老禅师接下善缘的。
有讨论这老禅师气度的。
但唯独没有
人会觉得,这位看似貌不惊人的佝偻老者,居然能简单几句话,就让一位差不多是北方之主的男人,不惜自抽耳光也要将晟天大会的名额送人,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因为这个法号广源的老和尚,虽没有在十方上座占得一席之地,如今的灵人界也少有传出他的轶事。
但就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和尚,却是灵人界公认的禅学第一,同时也是当世唯二可以与那位灵人绝顶,半贤梁弈称上挚友的人物。
回到当下,餐厅内一众七大家族的权贵们已经将梁尘等人的餐桌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众
人那复杂的眼神之中,梁尘面带戏谑的看着领头的赵鑫与王奔二人。
“两位前辈这么兴师动众的跑来,该不会是楼上做的菜太难吃了,想跑来跟我们拼桌吃饭吧?”
听着梁尘这揶揄的话,赵鑫心头那叫一个气啊。
想着在余杭这一亩三分地里,那个灵人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见着自己不得客客气气,今日却唯独碰上了这样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敢在自己面前叫嚣。
而更可气的是,这小子同广源禅师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在众目睽睽之下是万不能动他的。
权衡利弊下,身为七大家族魁
首的赵鑫,此刻也只能选择忍下腹中的火,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容向梁尘讪笑道:“小兄弟这是哪里的话,之前是老朽并不清楚您与广源禅师的关系,所以话说得重了一些,这是特地来跟您赔罪呢。”
“还望小兄弟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
看着赵鑫那假惺惺的道歉模样,梁尘也是有样学样,故作惶恐的摆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跟您又不熟,犯不着为这些事情生气。”
说道此处,梁尘却又话锋一转,两手朝着赵鑫一摊:“既然赵前辈是来赔罪的,该不会是两手空空过来的吧?”
“赔礼呢?”
梁尘眨巴着眼睛望向赵鑫,赵鑫只能是满面尴尬的望向一旁的王奔:“王会长,这事情您看……”
王奔自然也是个聪明人,笑着向赵鑫回应道:“有广源禅师的面子在这,我自然得照办,赵家主用不着不好意思。”
王奔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制的腰牌轻轻放在了桌上,在意味深长的看了梁尘一眼。
赵鑫此刻是一刻都不想再待在这憋屈的地方了,眼见事情已经了结,于是立马对梁尘道:“既然广源禅师所托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完了,那老朽就不打扰各位用餐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