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李府大门,一股清新且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漫步在凌晨四点的余杭街头,梁尘没来由的感到了一丝失落的感觉。
三年来的委屈,以及今日所遭遇的一切,梁尘茫然的拿出了手机,想找个人倾诉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但是看了手机的通讯录,能在这个点接他电话的,应该就只有两个人了吧。
第一个是梁尘的奶奶,吃斋修道四十多年。
奶奶的作息近乎到了严苛的地步,基本上每日早上三点半就会起床念诵道家经文。
而另外一个人,则是梁尘的发小,被梁尘喊做小狐狸的姑娘,那个疯丫头是燕京的夜店女王。
凌晨四点,估计此时她才刚刚烂醉如泥地从夜店里出来。
在犹豫了近一分钟之后,梁尘长叹了一口气,还是拨通了自己奶奶的电话。
只是这电话刚一拨出去,梁尘心中却又有些后悔了起来,此时打电话给她,不是单纯让奶奶担心吗?
正当梁尘打算挂掉电话之际,对方那头却已经响起了声音。
“臭小子,都三年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还得奶奶我亲自打给你吗?”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便响起了对梁尘的训斥,虽是训斥可语气中却满是对梁尘
的宠溺与孙子打来电话的欣喜。
眼见奶奶已经接了电话,梁尘只得硬着头皮强作欢笑的同奶奶打趣道:“这不是忙着在余杭给你找孙媳妇嘛?”
“孩子,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即便是梁尘刻意伪装出了一副开心轻松的模样,可奶奶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孙子情绪上的低落,奶奶急忙慈祥的关切道。
“没有。”梁尘连忙解释道:“就是突然有些想您了。”
“哼!你这臭小子,奶奶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什么性格奶奶不清楚吗?”
“说吧,遇到了什么难题,就是天塌下来了,还有奶奶给你顶着呢。”
听着家人那慈祥的声音,便是连老爷子故去时都未曾落泪的梁尘,此刻却是没忍住的红了眼眶。
“真没有事情,就是想听听您老的声音。”
“现在听到您老的声音,就安心不少了,我还忙就先挂了。”梁尘怕自己控制不住哽咽的声音让奶奶担心,连忙挂断了电话。
“孩子……”奶奶便是还想说话,可电话那头却已然传来了忙音。
“这孩子……”奶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电话,合上了怀中的道经起身出阁楼。
“老太太您这大雪天的,要去哪呢?”
候在奶奶身边的丫头看见奶奶要下楼,赶忙给她披上了一件大衣。
“老婆子还没单薄到被冻死!”
奶奶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后的丫头,顺手将大衣丢在了地上。
那刻薄的态度同对梁尘时的慈祥耐心,简直是天差地别。
奶奶走下了阁楼,去了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走到了大门前。
“梁坤那个王八蛋在哪里?”
奶奶提着菜刀,看着门口的保镖问道。
“今天来了几个外地的老板,老板他应该还在跟他们应酬。”
面对着梁家大宅的太奶奶,保镖便是连头都不敢抬。
“带我去见他。”
“现在?”保镖顿时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自从梁家太老爷去世后,太奶奶已经三年没有走出过梁家大宅了。
每日只是吃素诵经,就连阁楼的小道观都很少离开。
“怎么?得要老婆子自己走路去找儿子吗?”
奶奶淡淡的瞥了一眼保镖,却让保镖在大雪天气额头渗出了冷汗来。
十分钟后,一辆s级迈巴赫停在了一家燕京的私人会所面前。
雪夜之中,只见一个老太太手中提着一柄菜刀,在梁家五六名保镖的护送下脚下生雷似的走进了会所。
老太太推开了一见包厢的大门,
就见着几个大老板模样的人正在其中把酒言欢。
每人一手酒杯,一手环着靓丽姑娘的腰肢。
其中一人见着门外的老太太,顿时面露吃惊,不由愣道:“娘……您老怎么来了?”
说话的人看似相貌平平,脸上总有着一副轻浮模样,乍一看去整一个中年流氓大叔。
而此人,正是当年靠着一双拳头,血洗北境灵人界的地下皇帝,梁半贤的儿子,如今风水四大家族梁家的家主,梁坤。
梁坤虽在灵人界威名赫赫,可眼前这老太太却丝毫没有给他面子。
“我孙子在余杭受了委屈,你这小王八蛋却还在这里花天酒地,老婆子我还真是作孽啊。”
老太太话到气头,提着菜刀就砸在了桌案上,嘭的一声竟然将玻璃的桌案给砸的粉碎,更是吓得包厢里的姑娘们各个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