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中福伯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向梁尘说了一遍。
原来这次的委托人,是余杭鼎鼎大名的富商,正天集团的董事长李正天。
他的女儿,李檀,在半个月前受朋友邀请去泰国旅游。
结果回来之后就高烧不退,三天后就陷入了昏迷。
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在高烧昏迷期间,李檀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一些奇怪的泰语。
听了翻译才知道,她说的是,‘妈妈不要走。’‘查柴害怕’之类的。
见到女儿的这种情况,而且辗转余杭各大医院都不见好转,李正天这才想到了求助风水师。
福伯介绍完这些后,车子也已经开入了西湖北面的灵山别墅群。
灵山别墅群,是国家特供,给南方退休干部和将军养老使用的。
别墅群地理位置优越,早上一开窗,便能将整个西湖包揽在眼底。
李正天则是因为对余杭经济做出重大贡献,因此才被特批允许购买此地的别墅。
经过别墅门口的警卫哨卡,终于是在行驶了十多分钟后,抵达了李家的府邸。
福伯刚将梁尘引入大堂门外,就听见里面响起了巨大的喊骂声。
梁尘一看,原来是家中的女主人正在大声的训斥佣人。
女人面容姣好,四十岁的年纪却因为保养得当,看着
就如同三十的少妇,浑身都透露着一股熟透了的蜜桃的味道。
但看这女人的面相,梁尘就不自觉的皱了眉头。
女人眉间轻佻,鼻尖离人中远,下唇轻薄。
显然是个高傲且尖酸刻薄之人,如果她是这家的女主人,肯定非常难对付。
“这就是李小姐母亲?”梁尘小声向一旁的福伯问道。
“小姐的母亲,因为生小姐难产去世了,她叫刘春华是小姐的后妈。”
在福伯介绍情况的时候,刘春华也注意到了大堂外的梁尘。
刘春华对着梁尘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梁尘那一身不超过100块的地摊货衣服,瞬间就捂住了鼻子表情之中满是厌恶。
仿佛在说梁尘是个散发着恶臭的病菌。
“福伯,你把这个乞丐领到家里来做什么?轰出去。”
一听这话,梁尘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他娘的,想当初在京城,别人求老子办事,那都得毕恭毕敬的登门来请,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
如果不是穷得快要吃屎,崔姐又收了十万的定金。
换三年前的梁尘,只怕会当场给臭婆娘一巴掌,摔门离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钱难赚,屎难吃。
老子忍了!
福伯看见梁尘脸色难看,连忙向刘春华说道:“这位是梁尘梁先生,是
老爷请来救治大小姐的。”
福伯刻意加重了‘老爷’这两个字。
“既然是老爷请来的,那就来吧。”
听说是李正天的命令,刘春华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反驳。
只好把气继续撒在梁尘的身上。
“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别弄脏了我家地毯,光是每周送去清洗那可都得五六万。”
来到了李小姐的房间,这刚一推门,一股煞气扑面而来。
李小姐正躺在床上,脸上已经呈现出了死人才有的青灰色。
在李小姐床头,还站着一个仪表堂堂的年轻道士,,光看挥舞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的模样倒也像是个正派的高人弟子。
结果道士经文脱出口,就让梁尘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虽说梁尘自幼跟老爷子学的是祖传的风水秘术,属于八卦奇门一类。
但还是跟道家一衣带水,所以年轻道士一念经,梁尘就断定他是个骗子。
年轻道士听到有人嗤笑,面露不悦缓缓睁开了眼睛问道:“何人叨扰本道做法?”
待看见梁尘这一身乡巴佬的装扮后,更是大发雷霆,朝刘春华质问道:“张夫人,这是哪里来的乡野之人,如此不懂规矩!”
刘春华还在愁没机会赶走梁尘呢,见着梁尘自己往枪口上撞,当即便阴阳怪气了起
来。
“也不知道我老公是怎么想的,居然信了这种下等人的话,还让管家把他带过来了,我给道长陪个不是。”
刘春华说着,便是淡淡的扫了梁尘一眼。
“黄天师可是我花了五十万,从终南山请来的。”
“人家可是正一教,张天师的亲传弟子,可不像你这种江湖骗子。”
“做人得讲究身份,你是你能攀得上的高枝,就别凑着脑袋望上瞧。”
“你就赶紧滚吧,下次出来行骗,记得先花钱买一身好一点的行头。”
“别跟个乞丐一样。看着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