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傅老夫人的话。
隔着一扇门,知道傅西城就在门口。
哀哀戚戚哭得梨花带雨博取他心疼的程沐烟,听到这里,哭声一顿。
见傅西城没有立刻维护她。
她哑着嗓子崩溃为自己喊冤,“西城,你知道的,糖糖就是我的命,我怎么可能自导自演地找人伤害她?别说让糖糖受伤了,平时她哪里不小心磕到碰到,我都心如刀绞,恨不得代她受……”
傅西城听到,想到沐烟平日对糖糖的疼宠,糖糖对沐烟的依赖和喜爱。
若,沐烟不疼糖糖。
糖糖怎会那么依赖她?
“奶奶,不会是沐烟。”
傅西城沉声开口。
苏听晚听到傅西城的回答,让她觉得无比讽刺。
同样的话问他。
指向她的时候,他说:除了你,还有谁?
指向程沐烟的时候,他说:不会是程沐烟。
这句话,让傅老夫人怒不可遏,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杵,“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事关程沐烟,她就不该对傅西城抱有希望。
傅老夫人心疼地握住苏听晚的手,心底后悔当着晚晚面问出来,这无形中又在晚晚心口扎了一刀。
门内的程沐烟听到傅西城坚定的话,眼底难掩得意。
但随之,又被缠绕在她身上的蛇吓到浑身颤抖哆嗦。
这间房间,她多一秒都不愿意再待。
程沐烟哭得越发惨兮兮,“西城,我好怕……救我出去……”
怕是真怕,但想要再刺苏听晚一刀也是真的。
苏听晚刚把她关没多久,西城便把她带出去。
而苏听晚被关一天一夜,西城不闻不问。
想着等会,门打开,西城当着苏听晚的面把自己抱离这里的画面,程沐烟内心就一阵畅快。
“奶奶,这件事情跟沐烟无关,放了她。”
傅西城的话引来傅老夫人的冷笑。
“不可能!”
“你为了程沐烟关了晚晚一天一夜,我话放在这里,程沐烟今天少关一秒,都休想从这间地下室出去。”
“没到时间你敢放程沐烟出去,以后,你就没我这个奶奶。”
傅老夫人一脸厉色。
她说一不二。
傅西城是知道傅老夫人脾气的。
他关了苏听晚一天一夜这件事情,她是真生气了。
傅西城没再开口。
傅老夫人着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听着程沐烟在里面的哭求,她冷笑道:“以后,你再敢无凭无据这样惩罚晚晚,我就会加倍还在程沐烟身上。”
这话不仅是说给傅西城听的,也是说给门内的程沐烟听的。
在敲打警告她。
“不到时间不许把人放出来。”
傅老夫人扫了一眼保镖。
“是,老夫人。”
傅老夫人牵着苏听晚往外走,看着站在门口没动的傅西城,厉声道:“想陪她,等我跟你算完账再过来。”
“是!”
傅西城没违背。
……
一行人,从昏暗不明的地下室离开。
客厅,灯火通明,一室明亮。
傅西城这才发现苏听晚面上不正常的苍白,柔软的唇瓣上更是有着好几道伤口。
他冷沉不悦的神情微变,落后几步的他,大步上前,扣住苏听晚的手腕,沉声问道:“怎么弄成这样?”
这一拉,正好拉到苏听晚受伤的手指。
疼得苏听晚“嘶”一声,倒抽一口凉气,面色更白了几分。
傅西城手一松,滑至她手腕,握住。
拉起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指尖,瞳孔狠狠一震。
“你还有脸问!”
走在前面的傅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蓦地转身,手中的拐杖没忍住,往傅西城身上敲了一下,厉声道:“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傅西城,你是不是魔怔了啊?你是怎么想的?你明明知道晚晚小时候被意欢关过地下室,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你竟然还把她关在地下室那么久,你……”
傅老夫人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是真心疼。
一想到,晚晚被关在地下室将近二十个小时,她的心就跟被刀扎一样。
傅西城面色微怔。
这件事情太久远。
他早已经忘记。
苏听晚看到傅西城的表情,眼底冷意蔓延开。
她面无表情地把手从他大手里抽离。
从始至终,她深埋在心底的小心珍藏的,却是他早已经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