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结构就是一个金字塔,顶层肉食者的雍容华贵,都由万千底层劳动堆砌而成。
这个金字塔同样有着等级森严的隐形秩序,更高一层的人能轻易攫取更低一层人的利益,后者在大多数时候只能无可奈何地咽下这口憋屈。
刘萌萌一家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如果没有人替她们出头,那这事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
车子很快来到医院,柳萌萌的心情愈发紧张起来。
她看着苏衍,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这个平日里她眼中的大坏蛋,今天似乎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
走进医院,柳萌萌快步朝着父亲的病房走去,苏衍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柳父被打后,兴许是怕事情闹大,医院出于人道主义,把他安置到普通病房。
病房里,柳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胳膊、脸上几道明显的伤让他看起来更加虚弱。
柳萌萌的眼眶瞬间红了,她跑到父亲身边,轻轻握住他干枯的手。
“爸!”
柳萌萌半跪在床前,声音带着哭腔。
“死,死丫头……唉……”
柳父想说些什么,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丫头,这位是?”
柳父自然注意到苏衍的存在,上下打量了一番。
精明的柳父很快就看出苏衍家境不差,这气质八成是某个豪门的富家公子。
柳萌萌抿了抿嘴,有些不情愿地介绍道:“爸,这是苏衍,我的大学同学。”
柳父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又露出一抹警惕之色。
在他的认知里,能和自己女儿一同出现的富家子弟,通常都没安什么好心。
以前上学的时候,柳萌萌没少被那些二代们言语调戏、甚至尾随。
因此在柳萌萌没结识慕汐颜前,柳父杵着拐棍,坚持每天去校门口接女儿放学,这才没让那些心里打歪注意的纨绔得逞。
眼前的少年,虽然看上去是个富二代,但柳父却意外地没特别反感。
毕竟苏衍本身就是内敛的性子,看上去温文尔雅、不张扬。
苏衍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地说道:“柳叔叔好,我是萌萌的朋友,苏衍。”
柳萌萌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朋友?谁跟你是朋友啊!”
刘萌萌气呼呼道,跺了跺脚。
苏衍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萌萌,“怎么,刚刚还坐我的车来医院,现在就不认人了?”
柳萌萌气得小脸通红,“那是你强迫我的!”
柳父看着两人斗嘴,心中更是狐疑。他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咳咳,萌萌,怎么跟苏同学说话的?”
“来者是客,我把之前病房里的东西都拿这来了,你取个一次性杯子,给苏同学倒杯水。”
柳萌萌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愿,她起身去找一次性杯子,准备给苏衍倒水。
苏衍也不客气,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柳萌萌忙碌的身影,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从原书的人物设定来看,柳萌萌的家境算是很惨的。
母亲在生下她不到两岁,就抛下柳萌萌和其他男人跑了,独留柳父一人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女儿,
柳父是名煤矿工人,是一名出色是锁子工。
虽说天天下井工作劳累,但好歹端的是铁饭碗,家底殷实,柳萌萌的童年过的还算富足。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柳父在一次采煤的途中不慎被煤钎子砸断了腿,再也不能下井。
后来单位把他分配到文职类岗位,但好景不长。煤矿因为经营不善,改制后被迫成为公私合营的产物。
新上任的老板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减工人数量,大批单位的老人被辞退,柳父自然在其中之列。
一个不能干活的残疾,干的还是没门槛的文职,在资本家眼里就是个不能创造最大价值的废物。
昔日的辉煌一去不复返,短短数十载,柳父就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国企工人,沦为外地打拼的农民工。
年轻时在煤矿工作给身体落下一身的病,柳父这些年基本上挣得钱全补贴医院了,到后面索性不治。
但懂事的柳萌萌怎么会看着父亲受罪?
于是偷偷筹钱,凑齐了手术费用,还花大价钱给柳父预约了特护病房。
柳父和苏衍聊了几句,越聊越投机,不由暗自思忖。
他看得出苏衍并非普通人家的孩子,但这个少年和那些纨绔子弟不同,他身上没有那股让人反感的张扬和傲慢。
“苏同学,这次的事情,让你见笑了。”柳父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个女子,从小就被我宠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