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莱克特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吃了她
紫夫人离开,漫长的寒冰期到来,战后对谋杀fasces分子和战犯的犯罪判决在政治上并不受欢迎,于是汉尼拔如愿从监狱中被释放。
杀死格兰茨比滑雪更令他喜欢,他也不会再被任何愤怒和噩梦所折磨了。
火车摇摇晃晃的从魁北克向南驶去,他要去巴尔的摩的约翰·霍普金斯医疗中心做实习医生,那是杜巴斯的好意。
至于那个过分漂亮的女孩,不过是走错了包厢而已。
她闯进来时可小小的吓了他一跳,汉尼拔愣了片刻,随即礼貌的冲她微笑,直到对方反应过来,收起那副讶异的模样,转而不好意思的向他道歉时才开口。
“抱歉,先生,我走错了。”她的声音很好听,柔柔的,带着一点蜜糖般的甜意,满脸歉意,但并不胆怯。
汉尼拔的目光继续向下,她的品味也很不错,穿着一身白色的香奈儿粗花呢套装——他没见过,大概是特别定制的款式,长长的珍珠项链在颈间绕了好几圈,优雅又不失随性。
“没关系,小姐。”汉尼拔对她微笑道,又开了个玩笑,“都怪我没有锁好门,但还好我没有在做其它的事。”
她看上去更加羞涩了,脸颊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艾莉亚,叫我艾莉亚吧,先生,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住在隔壁包厢。”
“汉尼拔·莱克特,叫我汉尼拔就好。”
“那么…我先走了?”可以确定的是,她大概率是美国人,有些不谙世事的孩子气的天真模样,但他能察觉到,对方并不像表面那样好交流,那种金发甜心的热情感觉也不过是一种伪装。
伪装,汉尼拔再熟悉不过别人的伪装。
她的眼睛真漂亮,那种纯净的水蓝色很少见,假如可以的话,他很想将其泡在福尔马林里珍藏。
但现在他只能把它们留在素描本上
汉尼拔·莱克特抱着某种渴望,一笔一划的勾勒出女孩眼睛的模样,只等待着回到巴尔的摩以后用水粉或是彩铅填上颜色。
……
“他像要吃了我。”她眉头紧锁,对面前的克劳利说,“这人什么毛病。”
“那你就要他了吗?一个找不到心跳的恶人,他可不是你之前的那些男人们,莉亚,他没有心。”
“就他了。”艾莉亚不假思索的说,“我玩腻了那些过家家的游戏了,就要他,这种恶人最适合添业绩,我要他的灵魂。”
克劳利笑而不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艾莉亚眼珠子转了一圈,叫来侍者,给隔壁送去了一瓶波尔多红酒和一块巧克力蛋糕。
她从钱包里抽出纸币给他,等人出去以后才感慨一声,“American.”
“我真喜欢美国。”艾莉亚盯着窗外的风景,闷声笑起来。
“你只是喜欢无序,和疯狂。”克劳利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
“喔…才没有,我喜欢有序。”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嬉笑着反驳道,“假如真的有序,现在这里还应该是印第安人的土地呢,无序疯狂的是他们,不是吗?”
“没有疯狂就没有进步。”天已经快要黑了,服务员给他们放了两根蜡烛,艾莉亚举起酒杯,看见血红的葡萄酒在杯中闪着光,她说,“敬疯狂。”
“敬艾莉亚。”克劳利装腔作势的拉长了调子,被她笑着白了一眼。
门被规律的敲了三声,艾莉亚与他对视一眼,挑起眉走过去打开门,探出一个头去。
“谢谢你的酒,艾莉亚。”汉尼拔·莱克特正站在门前,对她微笑着。
“噢,嘿,汉尼拔。”她的脑袋从门缝中挪开,然后打开了一个更大的空隙,足以让他看清内部,包厢内的红发男人正对他微笑,他于是也回以微笑。
“那是我爸爸的下属。”女孩没有过多介绍的意思,他们或许是情人,他不无恶意的想,毕竟两个人住一间包厢。
他注意到女孩又换了一条更加舒适的缎面吊带裙,宽松的版型让其更像是一条睡裙,两条胳膊裸露在外,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不用客气,希望你还喜欢巧克力蛋糕。”艾莉亚的嘴唇弯起一个甜甜的弧度来,一双桃花眼在灯下闪闪发亮,晃的他挪不开眼。
“汉尼拔。”她关上门,有些紧张的咬了下嘴唇,鼓起勇气问,“你要去哪里?我是说,你的目的地……”
“巴尔的摩,女士。”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故意把那声lady念的低沉的很有暧昧感,餐车服务员推着小车从他身后说了声借过,于是他不得不往前一步,凑近了她,闻到对方身上馥郁的栀子花香气。
她的脸上露出一点失望的表情,那双眼睛也随之黯淡下去,“我住在洛杉矶,要从巴尔的摩飞过去。”
“我很抱歉。”汉尼拔轻声说,但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