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殿。
单春秋等四人已经激战了半个多时辰了,几条身影从天上打到地上,一会儿又跃到空中,难解难分。腐木鬼皱着眉,心中暗道:“不是说好只要我和那个圣使动手的吗?他们反倒先打起来了!”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因为说自己杀死杀阡陌引起了对方反抗情绪,得想着怎么给圆回来。
又打了一炷香的时间,功力最弱的旷野天有些招架不住了,闪转腾挪的动作开始滞顿。冥梵仙的长剑疾攻旷野天,逮了个时机避过了旷野天的大斧将剑直接刺入了旷野天的左肩。单春秋吃了一惊,逼开大浪跃了过来,同时两道光印一前一后击向冥梵仙。
旷野天即使受伤了也不忘反击,先用双斧卡住了刺在身上的剑,之后配合单春秋的招式大斧顺着剑身一削,宁愿自己被剑刺的更深也要将冥梵仙逼入单春秋的掌风范围。冥梵仙只得运气抵抗的同时奋力撤剑后退,还是被单春秋的光印击中了后心,身子晃了两晃。
见双方都受了伤,腐木鬼终于沉不住气了,祭出他的玄铁棒看准时机将铁棒凌空推了出去,同时自己纵身跃起,双手结印。铁棒恰到好处的挡在了大浪的护手钩和旷野天的板斧之间,钩和斧一触及铁棒就反弹了回去,硬扯着大浪和旷野天分了开来。而腐木鬼的掌印一个硬生生接下了单春秋的双掌攻击,另一个则裹住了冥梵仙的剑将他拉向一旁。
单春秋的身子向后直飞了两丈远才勉强站稳,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这一下他可知道了腐木鬼绝对不是他可以对付得了的。众人终于住了手,冥梵仙也算有了时间调息,强压下喉间的腥甜。铁棒在空中回旋了一圈回到了腐木鬼的手上,他将铁棒往地上一杵,大声道:“都住手,何必伤了自己人?杀阡陌其实并非算我所杀,他因为那个蜀山小掌门而挑衅我在先,打不过还拿出了谪仙伞,后来他是自己被谪仙伞反弹的力量击中而跌下山崖的。”
这套说辞七杀众人并不太买账,只不过方才他露出的那手还是相当有震慑力,连十妖八魔的脸上都露出了或惧意或敬意。腐木鬼大声说:“七杀殿向来强者为王,我不会为难你们,今天我只挑战他,让你们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这个实力统领你们?!”他铁棒直指花千骨。
看来今天这一战在所难免了,花千骨从虚鼎里拿出了绯夜剑,又摸了摸圣魂令,暗自庆幸腐木鬼用的是铁棒,关键时刻圣魂令还能帮她一把。花千骨运了运气正待跃出去迎战,斜刺里突然窜出来一个黑衣人,双手结印直接攻向了腐木鬼。腐木鬼怒喝了一声:“什么人?!”黑衣人并不答话,双掌上下翻飞,强大的光印奔向腐木鬼的周身要害,腐木鬼不得不凝神对敌……
长留山。
山前乌泱泱的一大片妖兽,还在嘶吼着撞击着结界,空中近百只飞鸟则轮番向着云团上的三个人攻击。霓千仗在正中,手持一把晶莹剔透的七彩琉璃笛凑在唇边吹奏着,他身旁是挥着剑不断劈刺的摩严和用气盾和光印抵挡妖鸟攻击的白子画。霓千仗一开始并未吹奏彻云驭魔曲,而是用其他笛曲来试探,见妖兽们似乎反应不大。而白子画投来疑惑的眼神,他连忙收敛心神开始吹奏彻云驭魔曲。
笛音时而高亢时而尖锐,如魔音入耳一般,摩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而妖兽们开始有了反应,减缓了动作似乎开始认真听笛音,就连妖鸟们也有很多停止了攻击开始在空中盘旋。白子画向霓千仗点了点头,霓千仗凭着经验开始用笛音给妖兽们传达停战休息的命令。过了茶盏功夫,妖兽们停止了嘶吼渐渐安静下来,飞鸟们也都落在了树上或地上。
这时,笙箫默飞出了结界落在霓千仗身旁道:“哎呀,想不到这笛音就能驾驭妖兽,真是鄙夷所思啊。”摩严也面露喜色道:“这是神界流传下来的东西,自然是极有用的。”霓千仗面明明很得意,还是故作谦虚道:“这也是因为这些妖兽被这曲子训练过,所以我才能轻松的控制它们。”白子画面色凝重的问:“曾被关入蛮荒的蓬莱堕仙冥梵仙不知与霓掌门有什么渊源?”
霓千仗照实说:“不瞒尊上,他应该算是我的师兄。不过后来他出事,我师父将他除名,谁也不再提及,我也猜到正是他训练的妖兽。”笙箫默问:“哎,霓掌门,你能让这些妖兽做什么呀?能让他们自己走到蛮荒去吗?”霓千仗道:“可让它们静,动,行,跑,吼叫,甚至攻击,还可让它们——”后面的话是“还可让它们发狂入魔”但是还没说完就被笙箫默打断了:“够了够了,那我去派些弟子在蛮荒入口守着,防止打开蛮荒结界的时候有妖魔妖兽跑出来。霓掌门你只要把他们引到那里就行了,掌门师兄,你看这样行吗?”他后面是对白子画说的。
白子画还未答话,这时落十一从山外匆匆回来,见到这么多妖兽吓了一跳。但还是从容的来到三尊面前禀道:“启禀尊上,刚刚得到消息,腐木鬼率领大量蛮荒妖魔到了七杀殿前。”白子画心中暗吃一惊,睁大了眼睛。摩严则焦急的问:“大量?到底多大量?”“大概有一万人。”“一万?这要是和七杀殿的人合并得有一万七八千了,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