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墨又晕过去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痛晕了多少次,又痛醒了多少次,总之他人在这晕晕醒醒之间,感官对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开始记不得自己到底是谁。
疼痛若是太过剧烈,时间太长,对头脑也会有一定的损伤,当张京墨被宫喻瑾从药汤之中捞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没了骨头,软趴趴的靠在宫喻瑾的怀里。
宫喻瑾用一张毯子将张京墨严实的包裹起来,然后直接将他放到了丹房后面的玉床上。
那玉床对于疗伤有奇效,就算是重伤将死之人,在这床上躺个几十天,也都能活蹦乱跳了。
张京墨被一张毯子裹着,露出苍白的脸,他闭着眼睛,睫毛却还在不停的颤抖,显然是疼痛给他造成的后遗症。
宫喻瑾伸出手,探了探张京墨的额头,毫不意外的感到上面一片冰凉。他想了想,伸手打了个响指,而下一刻,张京墨身下的玉床便开始散发淡淡的热度。
张京墨呼吸十分的虚弱,好似一根随时可能断掉的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总之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几乎什么都无法思考。
宫喻瑾看了张京墨一眼,然后转身出去处理那一鼎废掉的药汤。
药汤和张京墨初入其中之时,变得浑浊了很多,而且从一开始十分浓郁的药香味中,也参杂了一些血的腥味,宫喻瑾处理掉药汤,又清理干净了天地鼎,这才返身又回到了玉床所在的石屋。
张京墨躺在玉床上,宫喻瑾盘坐在玉床下,二人的气氛一时间倒也显得十分的和谐,不似之前那般剑拔弩张。
玉床散发出的温润气息,一点点修复了张京墨虚弱的身体,其实他并没有受伤,只是疼痛给他带来的后遗症,让他一时间很难缓过来。
就这么足足的睡个半个月,张京墨才好像终于睡醒了似得,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什么时候能开始结婴?”
宫喻瑾瞪眼,他道:“你不问问你睡了多久了?”
张京墨打了个哈欠,他道:“……好吧,我睡了多久了。”
宫喻瑾道:“快要二十天了。”
张京墨嗯了一声,道:“也没多久嘛。”他说完这话,忽的闻到了什么似得嗅了嗅鼻子,“我怎么这么臭?”
宫喻瑾沉默了一会儿,道:“因为你没洗澡。”
张京墨:“……”你为什么不帮我洗?
宫喻瑾:“……”因为我怕陆鬼臼揍死我。
虽然没有交谈,但二人的对话在眼神的交流下顺畅的进行了,张京墨无奈道:“好吧,我先去洗个澡……再说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