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只剩下办公室内面色阴沉的许信阳。
他打了个电话,听语气应该是打给柳云月:“阿敬醒了和我说一声,我有事要问他。”
不等他有思考的时间,马上秘书过来了,说是某位大老板来了想请他喝一杯,许信阳叹息了一声把自己收拾精神赶紧过去。
窃听到此结束,这是许灵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许敬被砍得躺在医院半死不活的,那姓赵的还那么嚣张跋扈,我爸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许信阳可是老牌的地头蛇,现在功成名就了还受这样的
委屈,这完全颠覆了她心里父亲那无所不能的形象。
陈斌乐呵的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爸现在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碰上富顺马家大家都是体面人斗一斗的话无所谓,他自然是不会怕。”
“可赵海洋可是个纯黑的人物,一怒起来杀人放火都是正常的,你爹也得为自己的小命考虑,这样的亡命徒他绝对得罪不起。”
许灵音憋红了脸,说:“可许敬确实被砍了啊,这都能忍?”
“怎么不能,细说起来是许敬有错在先,现在都是皮肉之苦没真正的生命危险,这已经算可以了。”
陈斌调侃道:“当然了,你爹那个心胸肯定不是因为觉得教子无方而没底气,也就是赵海洋那样的人他招惹不起,换个平头百姓的话这会估计已经叫阿洪绑了人丢江里去了。”
“有实力,才有道理可讲,偏偏这赵海洋的实力是属于不和你讲道理的那种。”
许灵音算听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吃亏的是自己的父亲,但隐隐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按照她的经验,父亲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吃了这样的亏可不会只生自己的闷气。
许灵音恍然的说:“我知道了,你把那些资料给赵虎那小子,就是为了让我爸把火撒在许敬的头上。”
“这是一点,你爸呢也不是什么好人,许敬干的这些事要是不惹来麻烦的话他无所谓,可今天让他丢了那么大的面子,按他的性子估计许大少爷明天醒了都要挨一顿毒打。”
陈斌幸灾乐祸的笑道:“第二点嘛,就是赵海洋有了依仗可以更理直气壮,在确保事情不闹大的情况下让你爹吃定了这哑巴亏。”
“你别看赵海洋土里土气和文盲农民似的,能玩命是不假但不代表没脑子,他来之前就仔细的衡量过了这事
的利弊,虽说家里出了这种事丢人现眼,但好歹他儿子没吃亏,顶多就是换个儿媳妇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别看他气势汹汹,其实心里也发虚,上来就给你一个下马威就是为了这事能大事化小,要不我一出面他的态度那么好。”
许灵音突然是扑哧的一笑,说:“按你这么说,你是把我爸和许敬一起给坑了。”
陈斌大方的承认道:“那是肯定的,谁叫他废话那么多,居然叫你少和我在一起,就冲这点我不收拾他还收拾谁啊。”
二人正说着话,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许信阳打来的,突然一响倒是把做贼心虚的二人吓了一跳,许灵音赶紧接了起来:“爸,什么事。”
“你弟弟和柳阿姨都不在了,夜总会那边我让阿洪在打理,你今天在餐饮部那边盯一下,大年二十九别耽误了生意,知道吗。”
“知道了。”
挂了电话,许灵音有点郁闷的说:“我今天是走不了了,明天我找个借口脱身以后再联系你吧。”
“对了,你觉得我换台什么车比较好,正好上次漂亮国赚的钱还没花,我要犒劳一下自己买一台新车开。”
陈斌一听笑了:“那肯定是好一点的豪车啊,开起来舒服是最重要的,等过了年我再陪你好好挑。”
许大小姐打小缺失母爱,又自卑又自傲性格别扭,不至于有心理疾病不过有些精神寄托的点很是明显。
比如母亲留的房子里任何摆设都没动过,父亲打小就和她不亲近,生疏得和陌生人一样,从小到大就没给她过过一次生日。
这台车是许灵音成年的时候,许信阳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对于许大小姐来说是受宠若惊的恩赐,也代表着她对亲戚渴望自欺欺人的幻想。
现在肯卖掉那辆车,证明有的事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