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的是市里一中的校服,五官清秀扎着马尾辫很清爽,略微的有点土气。
“哎哟,我的宝贝鼻涕虫,又长高了。”
陈斌是哈哈一笑,拉过来就抱上了,笑呵呵的说:“读了高中就是不一样,都是个大女孩了。”
小叔很早就过世了,小婶改嫁得毫无音信,陈家最小的孙女陈芸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一起住,乖巧懂事一直是大家的心头肉。
读了高中的女孩有羞耻心了,陈芸扭捏了一下说:“热死了,别抱了。”
陈斌一副伤心的口吻:“我家小芸长大了不要大哥了,以前你放假可都喜欢跟我睡,光在我床上尿床的次数那是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啊。”
“还说,欠打是吧!”
兄妹俩闹了起来,大人们是忍俊不禁。
“大姐今天不回来吃饭?”
“她工作忙啊,现在是实习期就是被剥削的对象,但过了实习期就好了。”
天刚黑,爷爷就开着一台老旧的摩托车,载着打扮一样朴素的奶奶来了。
“爷爷,奶奶!”
陈斌赶紧迎了上去,长孙如幼子,从小爷爷奶奶都是最疼陈斌的,去了他家闹的再鸡飞狗跳都没挨过打。
陈德明瘦瘦的不过有一把子力气,手一拉都把陈斌拽的生疼了:“你小子现在有出息了。”
奶奶慈祥的一笑,转身就进厨房帮忙去了。
没一会丰盛的一桌子菜就做好了,饭桌上爷爷提起了正事,说:“小芸今年高考,学费呢我这还有两千,剩的你们兄弟俩一起凑,我刚和你弟弟说好了,他会出三千的。”
二叔在市里给人当厨师,其实过的也紧巴巴的,三千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
不过大家都心疼三叔这个遗孤,家里人也是传统有亲情,都觉得把她养育成人是长辈们的责任。
陈大山爽朗的说:“爸,你那两千就留着花,剩的钱
需要多少我花了。”
陈斌也附和道:“没错,我爸是大伯父,我这是长兄如父,这事就这么敲定了。”
“好好!”
爷爷奶奶都很高兴,老了盼就盼一个家人和睦。
父亲和二叔都是牛脾气经常吵,不过不至于大打出手老死不相往来,只是见了面彼此都没好脸色。
不过陈斌记得父亲一次摔伤,二叔没来让儿子送了两千多过来。
一次二叔家搬家,父亲也让陈斌过去帮忙了,他们都奉承一个宗旨就是上一代的恩怨和下一代无关。
开了瓶洋酒,陈斌和爷爷说:“爷,您那池塘要不别养鸭子了,辛辛苦苦也赚不了几个钱。”
爷爷家在村最西最偏僻的山脚下,养了一池塘鸭为生,下的蛋都做成咸鸭蛋往镇上卖,每年的收入不足两万很微薄好在不算辛苦。
陈德明叹息了一声:“不养鸭子能干啥,我和你奶奶岁数大了,打工没人要种地也种不动了。”
老人家有自己的生活,不想给儿孙添麻烦,陈斌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劝。
陈大山说:“爸,等这边修好了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至于那老房子年头久了,你们还有用的话就翻修一下。”
“那老房子,花那钱干什么。”老人家节省惯了,一听是直摇头。
陈斌劝道:“小芸也不小了,总该有自己的房间吧,再说了家里人多热闹,你们搬过来能帮忙,我爸妈也能照顾你们。”
诧异的是这事是母亲先提出来的,和父亲商议一下以后家里宅基地就做了稍微的改动,增加了一栋二层的副楼。
毕竟总面积五亩,多这么一栋也无所谓。
三栋建起来大家住一个院内,又互不打扰是最好的,别说是小芸有自己的房间了,就是二叔一家过年回来,或是其他亲戚来了也有地方住。
“回头再说吧!”
吃完饭,陈
斌负责送小芸回学校,一中是寄宿制的学校。
孩子长大了青春期心丝多,加上父母不在多少有点内向,哪怕面对的是堂大哥也是一样安静。
陈斌陪她说笑了一阵,她突然问了一句:“大哥,是不是保送不太好?”
陈斌楞了一下:“谁说的。”
陈芸一咬银牙,说:“之前我面试过省城大学,保送的希望很大,不过我们年级主任说了我自己考一本根本没问题,这个机会要让给别的同学。”
陈斌气得拍起了方向盘:“扯他妈蛋,这是你争取来的凭什么让,我看除了保升学率以外,还要照顾一下关系户的子女就是真的。”
陈芸有点吓到,说:“哥,其实考一本我有信心,保不保的倒无所谓,就是有些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陈斌的面色很难看,尽管小妹懂事一向报喜不报忧,但因为父母都不在了,家境贫寒的关系恐怕没少受这样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