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上还带了血,那瞬间的心情还真有点难以形容。
苏妹妹拉着弟弟跑出门时,灵机一动就跑到了楼上,躲在楼梯的拐角处,打算等出来追的保姆走人后再出来。
几步楼梯跑得气喘吁吁,低头一看楼梯上还掉着弟弟的一只拖鞋,用的还是顾哥哥夏天的凉拖,大大的不合脚,一跑就掉了。
她猫着腰下去捡了鞋子,刚想给弟弟穿上,就看见弟弟的脚已经被冻得冰凉冰凉的了。
左右看看什么都没有,苏妹妹自己都是趁着午睡时跑出来的,大大的棉衣和暖暖的围巾都还扔在幼儿园里,她皱着眉想了想,又低头看了看弟弟的脚,利索地就开始脱鞋脱袜子。
两只厚厚的兔毛袜脱下来递过去,顾小瞻抬头看了眼姐姐,目光定在她红通通的鼻头上,没接。
“恩?觉得臭吗?我每天都洗香香的。”
苏妹妹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非要执拗起来给弟弟穿上。
顾小瞻那双瘦巴巴的小手那敌得过她那双肉乎乎的,能撂倒不少中班小伙伴的手,被欺压得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欺压了弟弟的苏妹妹心情大好,穿完后还炫耀似的拍了拍,“暖吧?一点都不臭的。”
两个小朋友在冰冷的楼道里坐了一会,突然就听见楼下有人在开门,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了一会后,苏妹妹比了个“嘘”的手势,压低了音量,“我去看看。”
她探头看了一会,门是开着,可里面什么也看不见,正打算缩回去,就看见门里走出了一个人。
小小少年穿着土挫土挫的校服,眉头皱起,站在家门口左右看了一下,脸色冰凉得生人勿进。
苏妹妹看见熟悉的人立马忘记了自己在做的事,探出小半个身子挥手大叫,“哥哥!”
突发性的事件以保姆辞退,苏妹妹禁止吃糖三天作为结尾。
自己觉得拯救了弟弟的苏妹妹对所受的惩罚很是不满,那边忙碌的父母已经在商量着要物色又一任保姆了。
顾哥哥悄悄在妹妹手里塞了一颗糖以作安抚,加入了父母的谈话,建议以后家里只请钟点工来做早晚饭,顾小瞻跟着苏妹妹去上幼儿园,他上学时也顺便可以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去,放学时再一起接回来。
顾爸苏妈有点迟疑。
顾哥哥于是开始举例,上一任保姆在照顾苏妹妹时,顾着讲电话没看住人,苏妹妹差点就从三楼的阳台上翻了下去,再上一任,每次泡奶都少放几勺,偷藏顾爸请人从别处带回来的进口奶粉……
顾爸沉吟一会,拍板决定就请个钟点工。
然而,在第二天,顾哥哥就深深地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