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人不道歉,还有理?”
魏稹明说话的声音淡淡的,眉眼间却是一股厉色。原世朝被唬了一下,当下向李婉看去。果见一美娇娥眉头紧皱,手寸处红肿一片。
心下有些愧疚,嘴巴却还是很硬:“不就是撞了一下吗?怎的如此娇弱?”
“闺阁女儿家,肩不提手不抗的,当然娇弱。”魏稹明掐着原世朝的手臂,笑问一句:“不过原公子身为男子,小痛小闹的,必是不妨事的。”
不同于原世朝,魏稹明五岁习武,一身的暗劲。手掐的地方看似不青不肿,实则痛苦难挨。
大周男子多为讲究气度,可这原世朝居然嚷嚷出来,道:“疼死人啦,我这手臂保不住啦!”
顿时,朝阳楼哗然一变。
却见原世朝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的含着眼泪。憋着嘴,一言不发。
任谁看了,都会说魏稹明是夹私暗报,借题发挥。只有一人不同,那便是原世朝的老父亲,大将军原天熬。他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手里的鞭子掐的虎口泛青。
“逆子!还不快起来!在这儿丢什么现眼!”
魏稹明故作一脸惊讶,道:“居然是原老将军的儿子,本以为将门虎子,却.....倒是小子一时没有察觉,冲撞了原老将军。”
一句将门虎子,让原天熬的鞭子终于落在原世朝身上。就如原世朝所说,原家世代单传,这幼子,他是含不得握不得,怎舍得打?但是如此的境地,倒是不得不打。
鞭子落在原世朝身上,挨打的原世朝蹭的站起:“虎毒不食子,您居然真的打我?”
“打的就是你!还不快给这位小姑娘道歉!”
几分息事宁人的架势,毕竟原老将军也清楚,以魏稹明的手段,越拖下去,原世朝越要吃苦头。
看着老父亲对自己挤眉弄眼的,原世朝一个激灵。他走到李婉身边,拱了拱手,道:“恕小子莽撞,冲撞了姑娘。”
李婉本欲说无事,可魏稹明却咄咄相逼:“只是这一句吗?”
“你还要怎样!”原世朝登时跳脚,质问道:“你是她什么人?管这份闲事!”
“却也不是闲事,是家事。”魏稹明一字一句:“记住了,我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众人一片哗然,魏稹明居然有了婚约?这姑娘什么来头?竟入了魏稹明的眼?
人群后的李严氏一笑,她摸得清魏稹明的意思。不外乎是怕,对,是怕。所以才要广而告之,使李婉架在无法毁约的处境。
大约天子之怒,也是魏稹明告知李婉的。几番谋筹,不愧为人人称赞的魏稹明。有时候你看似是自己的主意,却全是魏稹明一步步诱导,达到他的目的。
这种心算的人,太不适合当敌人了。
未婚夫几字飘出,原世朝已然知道自己落了下风。为拾得颜面,故作莽撞地道:“不外乎是觉得我抢了你的风头,故意借此数落我。”
谁知魏稹明一笑:“我是谁?”
“我可是......魏稹明啊。”
对呀!他可是魏稹明!从无败绩,风光霁月,算尽天下的......魏稹明。
“是啊,他可是魏稹明!”
“对哇,以魏稹明的风姿,怎会是如此心胸?”
“怕不是作诗昏了头,敢污蔑魏稹明了?”
人心可怕,人言更是可畏。
原世朝被架起来下不了台,神情有几分恍惚。原老将军只得一声呵斥:“还不道歉!”
到了这般田地,原世朝清楚,这魏稹明积威已久,怕是轻易撼动不得。又对李婉拱了拱手,憋着气地随老父亲归家。
身后的魏稹明却悠悠一句:“既然觉得不服气,等你高中后为官,你我自有一番较量。”
原世朝闻言脊背一寒,他是会读书,可不一定会做官啊!瞧着这魏稹明的手段,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现在知道怕了?”
原世朝点点头,对着老父亲苦涩一笑。原老将军冷哼一声,道:“我说过,你虽是作得几句酸诗,可与魏稹明还差得远了。”
以往他是有几分不服气,如今却也是吃了狂妄的苦头。
“不过我原家的后辈,当迎难而上。过几日江家会举办临泽花会,你,给我去历练历练。”
“是,孩儿谨遵教诲。”
随着原氏父子离去,朝阳楼又恢复了平静。
魏稹明招来小斯,几句嘱咐后,快步走到李婉身边,伸手将李婉的手臂拉过来,仔细看红肿之处。只见细腻雪白的肌肤已然蹭破,有丝丝鲜血渗透出来。
“医书有云,外伤无碍。但也要仔细清洗,以防留有后患。”说罢,接过小斯递来的干净丝帕,仔细为李婉清洗。
“疼。”李婉眉头紧皱,有这么一丝的委屈。
“现在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