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哥。”
突然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李婉定睛一看,却是前朝公主,魏蓁蓁。
“母亲怕怠慢了女客,特意嘱咐我前来。”
她面上带着笑意,本欲挽过魏稹明的手臂,半途中却换作了浅浅一礼。颇为女主人的姿态。
李婉看在眼里,心中嗤笑。这魏蓁蓁算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看这副架势,必然想入主魏家,嫁与魏稹明呢!
倒是可怜了赵斌,身为堂堂天子,却是被人弃之鄙膩的。
而这样一段复杂错综的关系,到底谁是赢家,却还真是不好说呢。
“这位姑娘是……”
李婉故意将此处挑明,非要将此事弄个一清二白。在旁人眼里,这是一种莽撞,却也无伤大雅。就是苦了魏蓁蓁,是要自打脸庞了。
见李婉一副天真的样子,魏蓁蓁心里却是升起一种防备。不当说这是自己的情敌,就是她那一副暗藏精明的双眸,也叫人不可忽视。
当下,倒是细细揣摩起回答来。
“倒是奴家幸运,被魏家疏夫人收做养女。得以自小伴着魏大哥长大,有那么几分不同常人的亲近。”
这话说的婉转奇巧,似说明白了,又似没说明白。
“原是如此。”李婉点头,却又是一副懵懂地问道:“看来疏夫人甚是器重你,怕是……要将魏家的中馈交付于你吧?”
“李小姐说笑了。”魏蓁蓁故意没有解释,半是含糊的应承下。
见魏蓁蓁几分得意,李婉心中冷笑。别看此局魏蓁蓁似是胜了,实则是满盘皆输。
毕竟魏蓁蓁养育过皇子,疏夫人怎么可能会让她过门?别说魏家全族不同意,皇室又怎会放任?之所以魏蓁蓁依旧能住在魏家,全是义女的这层身份。还有……那未挑明的意图。
今个儿她这般似认非认,倒是将其心中的意图一览无遗。这魏家,她怕是待不下了。
话回到此处,魏稹明是什么人?哪里不明白此中圈圈绕绕?暗赞了一声李婉,也顺势借此明白地回绝了魏蓁蓁:“母亲已为我寻了门亲事,纵使母亲倚重你,也绝没有交付中馈的想法。”
魏蓁蓁脸色一白,看着魏稹明满目的不相信。想起灵犀寺的那遭,终究是明白覆水难收,反倒是不管不顾起来。
“魏大哥就这么钟意她?!”
见魏蓁蓁几分疯狂,李婉心头一跳。见魏蓁蓁指着自己,一副活吃了她的样子,当下几分色正言重道:“魏小姐,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魏蓁蓁几分气急而笑:“那天在灵犀寺里,你们二人牵着手走路的时候,怎么不怕人乱说?”
场面哗然一变,众人吓得都不敢吱声。
这般局面,李婉到底沉得住气,立时将自己摘出:“魏小姐怕是癔症发了,已然胡言乱语起来。”
“我癔症?”
“当然。”李婉择住要害,平静地道:“定人罪责,一要物证,二要人证。敢问魏小姐,可有之一二?”
也是,众人面色一松。眼见李婉将要囫囵而过,魏蓁蓁突然大笑起来,眼中几分癫狂。
“李小姐,若说起物证,倘若不是灵犀寺那一遭,我断然不曾了悟。可是,”魏蓁蓁眉眼狠厉,突然指向魏稹明,道:“魏大哥的长年佩戴的香囊里,有一对玉佩,刻有……魏,李二字。”
“这,算不算物证?”
看来魏蓁蓁誓要坐实李婉私襄相授之事。此事与男子无碍,与女子可是性命之忧。
李婉的脸色终于不好看起来,心中几分郑重。
“你胡说!我阿姊可不是那样的人!”
小阿和一脸气愤,这个魏家姐姐,可真是太坏了!居然敢污蔑阿姊的名声!
“阿和!”
李婉按住要冲上去的幼弟,轻描淡写道:“清者自清。”
也怨她一时昏了头,魏稹明怎么可能有这么一对玉佩?不过是魏蓁蓁一时胡诌,颠倒黑白罢了。
她,有什么可怕的?
见李婉镇定自若,魏蓁蓁倒是急切起来,突然猛地拽住魏稹明的香囊,将玉佩抖搂出来。
“大家看!这是什么!”
只见玉佩通透琉璃,却然刻着“魏、李”二字。
这倒是怪了。
一直不说话的魏稹明终于开了腔,气定神闲道:“此事原不该此时说起。”
只见他对李婉拱了拱手,道:“家母前些时日已将聘礼送至李府,而这对玉佩,乃是定亲之物。由家母和李夫人请人特制。”
“此事名正言顺,明媒正娶,何来私情一说?”
大家这时才了悟,纷纷拱手贺道:“恭喜魏大人,恭喜李小姐。”
看着魏蓁蓁惨白的脸庞,李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此事看似说得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