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恼云轩,对这两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实在喜欢。
“昨儿被爹爹打了板子。”宝儿跟千锦诉苦:“如今这屁股都是肿的,还要去官学听讲,实在苦不堪言。”
霜儿也是叹气:“昨儿爹爹大义灭亲,不仅打了宝儿、霜儿,便是二叔、四叔和小孟叔叔都挨了板子。”
“我觉得用大杀八方许是好些。”宝儿和霜儿商量,霜儿立刻点头:“宝哥言之有理。”
千锦不由叹气,果真是在丞相手下讨生活不容易,各个都是挨打受罚的命。
千锦帮宝儿、霜儿看了课业,确认无误,两个孩子也吃完了早餐,千锦觉得时辰不早了,又嘱咐了他们关于官学大考的注意事项,让他们早些上学。
水儿送了宝儿、霜儿出去,由宝儿、霜儿的亲卫护送着去官学,才转回屋子里,请千锦也用些早餐。千锦还是觉得没有胃口,小夫人房里的丫鬟来请千锦,说是小夫人的玉饰掉了颗珠子,请千锦帮着看看。
水儿正想回了小夫人之请,千锦却命水儿应诺,然后勉强爬起来,轿辇也不坐,走着去了小夫人的院子。只是还未进小夫人的院门,就昏倒在回廊上了。
如此一来,不仅是惊动了小夫人,当然也惊动了婓霓和杜王爷。千锦醒来后,立刻请责,只说自己体质虚弱,不过是连着两日受了刑责,就这般没用。
小夫人可是震惊,千锦已有身孕,大少爷竟然还如此刑责,难道是对千锦腹中之子也毫无怜惜之情吗?
杜百年立时也怒了,当下命人将千锦送回院子里静养,云轩因在朝事,不在府中,杜百年就命先罚了风前三百鞭责,然后等着云轩回府,兴师问罪。
云轩瞧着堂上架势,自是先端正了态度,恭谨地对爹爹屈膝请安:“轩儿给爹爹请安。”
“嗯。”杜百年脸色不佳。
云轩站起来,又对小夫人和斐霓欠身:“小夫人安好,小姑姑安好。”
“杜丞相不必多礼。”斐霓冷冷地道。
“大少爷客气了。”小夫人也口气冰冷。
云轩不由叹气,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都对我横眉冷对的。
“千锦已有身孕,你还折腾他作甚?若是他有什么闪失,你能心安?”杜百年开门见山,骂云轩。
“千锦虽是妾室,怀的可是杜家骨肉。”婓霓话只说了一半,就住口不言。
“十月怀胎,女子尚且辛苦,何况千锦还是男子,更不知怎样凶险。”小夫人的眼圈红了:“请大少爷顾念他腹内骨肉,对他多多宽免吧。”
“你个冷血无情的东西,若是千锦腹内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你的皮。”杜百年更怒了。
“儿子怎敢不顾念千锦腹内骨肉。”云轩态度诚恳地给他爹认错:“爹放心,千锦是灵狐之体,体质本就异于常人,这种程度的责罚绝对伤不了他的,爹若不信,可向秋先生求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婓霓冷冷地接道:“或者在杜丞相眼中,妾室的生死根本就无所谓吧。”
侧妃说得好听,其实也是妾室。物伤其类。婓霓是真心不愿意了。
小夫人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千锦毕竟是我娘家唯一的骨血,我位卑言轻,护不了他,只求大少爷能看在他腹内骨肉的情分上,饶他一命吧。”
杜百年一拍几案:“千锦现在还躺在床上虚弱不堪,你还敢在这里狡辩?”
“你是故意昏倒的吧?”凌墨轻叹气:“丞相最是不喜人用心计,投机取巧。”
千锦冷冷地道:“凌公子不知千锦所受之苦,自然不能体谅千锦迫于无奈之举。”
凌墨心中苦笑,我也是丞相贤妾,如何能够不知。你这些手段,我又何尝没有用过,只是不但未曾奏效,反倒受了更多的苦楚而已。
千锦看凌墨不做声,以为被自己说中,心中就更觉懊恼,再冷哼一声:“我看如今凌公子与丞相琴瑟和鸣,倒是可喜可贺,只是凌公子这份气度和大度,千锦怕是学不来了。”
凌墨也并不在意千锦的讥讽,淡淡的道:“你若不想继续获罪于丞相,最好去向杜王爷解释清楚。若是丞相真因了你被杜王爷训责,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凌墨不温不火地说完,就转身告辞。千锦没有做声,却真有些躺不住了。
他也并非愚钝之人,这杜家上下的情形他也是看在眼中的。杜王爷是脾气暴躁不假,对杜云轩也常有苛责,但他们毕竟是亲父子,再怎样也不会因一个外人真伤了父子亲情,而自己,就是那个外人,贤妾而已。
杜百年还想继续骂云轩的时候,千锦求见。千锦进得堂上,就叩拜下去:“锦儿无碍,请王爷切莫怪罪丞相。”
云轩回转自己的卧房,凌墨正在煮茶。云轩不由叹气,这几日风前是使不得了,风后那个榆木一样的表情,云轩看着就烦,便只有事事都让墨儿去做了,只是墨儿也不是伶俐的,常看不出眉眼高低,必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