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会威胁我,你凭什么这么霸道!”
江桃眼中噙着热泪,却倔强得不肯让它流下来,晶莹泪花打湿了长长的睫毛,衬得她可怜极了。
终于,眼泪还是不可抑制地滑出眼眶,顺着脸颊掉落。
霍时宴伸手想要替她擦拭,被江桃嫌恶地避开。
“你别碰我!”
她想要后退,但后背已经抵着门,退无后退。
男人的手还是伸了过来,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在她的眼底轻轻摩挲,明明动作很轻柔,却又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
“你乖乖听话不好吗,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男人靠近她,轻声呢喃,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仿佛诱人踏入黑暗深渊的暗夜撒旦,一旦和他签订契约,那就意味着从今往后都将和他绑在一起。
江桃已经被他伤透了心,并没有受他的蛊惑。
她别开脸,眼中满是厌恶。
“我不会答应你。”
“怎么,难道在你心里,汤圆和笼笼还比不上周牧野?”
霍时宴嘲讽道。
“与周牧野无关。”
“既然无关,那为什么不答应我?即便是虚与委蛇,还是说,你想离开孩子?”
他还是没放弃用汤圆和笼笼威胁江桃,因为他知道,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才有用。
霍时宴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好人,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江桃,你必须作出选择,如果你还想要孩子,你就必须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你……”
“你要清楚一件事,我没开玩笑,我这个人就是霸道,谁让你曾经是我的妻子呢,我的东西就算不要了也绝不允许被其他人染指。”
江桃被气得嘴唇不停地颤抖,这简直太荒谬了。
霍时宴继续道:“当然,你可以跟老爷子告状,我不会阻拦你,但即便是老爷子要求,我也绝不会退让,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他想撮合我和你复合,你认为他会帮你还是帮我?”
更何况,江桃无比清楚一件事,无论爷爷有多看重她,但霍时宴才是他最宝贝的孙子。
霍时宴的话没说错,正因为如此,江桃才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霍时宴,我讨厌你。”
这是真真切切的厌恶,就在她的眼里。
霍时宴看得一清二楚,眼中有受伤的情绪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语气冷硬,“就算你讨厌我也没关系。”
只要能让她和其他男人划清距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让她回心转意。
但这句话落在江桃耳中,却以为他并不在意她的喜恶,因为他只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所有物,容不得别人染指。
孩子就是江桃的软肋,她永远无法割舍,只要霍时宴拿捏住她的这个命门,她就永远离不开他。
江桃咬着下唇,倔强地瞪着男人,“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让开,我要带汤圆去睡觉。”
闻言,男人侧了侧身子。
江桃冷着一张俏脸走到床边。
汤圆之前被霍时宴放在床中央,半坐着身体,后面拿枕头垫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他这个小人儿还太小,看不懂刚才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这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江桃脸色松缓了几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手将汤圆抱了起来,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霍时宴没拦她,刚才她已经受了不小的刺激,他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不会把人逼急了。
江桃把汤圆抱给了王妈,她刚给笼笼洗完澡出来,正在给她穿衣服。
“少夫人,您把小少爷抱回来了?”
江桃“嗯”了声,默不作声地接手王妈给笼笼穿衣服,“你给汤圆洗澡去吧。”
王妈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江桃,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不是去跟少爷叮嘱一些照顾孩子的经验吗,怎么现在不仅把孩子抱了回来,还把自己给弄哭了?
还是说,是被少爷弄哭的?
直觉告诉王妈,大概率是后者的原因。
她叹了声气,摇了摇头,继续给汤圆洗澡。
江桃替笼笼穿好衣服,唇瓣紧抿,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呀~”一双柔嫩的招手突然摸上江桃的脸颊。
她一愣,垂眸看去。
笼笼长了双和霍时宴很像的眼睛,双眼皮狭长,眼尾微微上挑。
但和男人眼中透出的高傲漠然不同,笼笼的目光充满了稚子的纯真无邪。
她抬着双手,轻轻地在江桃脸上抚摸,嘴里发出“嗯嗯呀呀”的声音。
被这样望着,江桃的坏心情都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