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熠神情难掩苦涩:“不管你怎么想,孤从未真的想伤害你,孤对你的感情从始至终没有丝毫改变。”
时至今日,孟云皎已不知段熠是如何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的。
她摸了摸手中的佛珠,突然觉得继续与他争执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总有理由为自己开脱,如今他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他的话就是真理。
孟云皎浅笑:“那臣妾还要多谢陛下恩典了。”
她笑容里的嘲讽之意明显,段熠又怎么可能看不见。
他看不得她眼中的哀戚,看不得她满腔的怨怼,于是他拿起白缎,蒙住了她的双眼。
“皎皎……”段熠抚摸她露在白缎外的眉,柔情款款,“孤应该如何做,才能让你知道孤爱你。”
光线被挡住,孟云皎的视线里只剩一片漆黑。
五感被放大,她不知道段熠想做什么,只感受到他将她放倒,欺身压住,他把她揽的很紧,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之中。
耳垂被湿润的唇舌包围,孟云皎听到他在呢喃:“孤真的爱你。”
湿热从耳畔蔓延至下郂,甚至纤嫩的脖颈,帝王像是陷入了一场梦,想用亲昵的方式,填满内心的不安。
孟云皎用那柔弱无骨的手推搡他,却起不到一点作用,反而看起来像是欲拒还迎。
帝王霸道的宣誓自己的主权,宫人们全都识相的退避三舍,无人营救,她倒是觉得坦然了。
既然抗拒无用,这种事早晚也会发生,不如为自己争取一些福祉。
孟云皎按捺着翻腾的不适,僵着身体道:“若臣妾顺了圣意,可否让陛下允诺一件事。”
男人正埋首沉醉在欢愉中,又哪有心思听她说什么,只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唔。”
时间仿佛被放缓了,每一刻都变得格外悠久,每一寸感受都格外清晰。
玉革带被抽离,衣裳微微敞开,殿内贵妃榻上弥漫着淫.靡的气息。
她咬着唇,心跳如雷,额间有汗水沁出。感受他的大掌钳住她的细腰,感受滑腻的肌肤沾染上他的温度。
孟云皎也以为今日在劫难逃,怎知一人的出现,打断了他们。
“臣,叩见陛下,叩见皇后娘娘。”
来者自知出现的不合时宜,跪伏在贵妃榻前,把头垂得近乎点地。
御前近侍昊公公才追着进来,妄图亡羊补牢:“陛下……魏魏魏太医求见。”
照理说陛下在皇后寝殿办正事,无人可进去打扰,偏偏这位是魏太医。
陛下给过谕旨,说任何事都要摆在诊治之后,任何事都要以娘娘凤体为先。
偏偏今夜就是数日一次的诊治期。
拦也不能,不拦也不能。
缱.绻被打断,帝王明显不悦。
他把衣衫不整的娇女揽进怀里,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受了惊吓的女子瑟瑟发抖,宛若风雨中颤抖的花苞,柔弱娇嫩,仿佛一吹就会倒。
感受到孟云皎身体散发的冰冷,段熠颠了颠,再把人往怀里揽进了些。
他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每次诊治期,她都恐惧的小脸发白。
也是在这仲时候,那些恐惧才战胜了对他的厌恶,她愿意对他更依赖些。
魏太医抬头扫了眼姿态亲昵的帝后。
两人丝毫不顾忌旁人相偎的姿.势,令她忍不住蹙起了眉:“臣今日奉旨,给娘娘诊治。”
果然,魏太医的话音落下,怀中的女子抖得更厉害了,她紧紧攥着他的龙袍,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帝王本就邪火未驱,被这样拱一拱,更是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什么苦都替她受了。
段熠才发现,原来孟云皎那么幼小,在他怀里蜷缩起来时,只有小小的一团。
她向来孱弱,那受得了那非人的折磨?
他摆了摆手:“退下吧,今日不诊治。”
怀里的一小团总算放松了一点。段熠抬手拂了拂她的背脊,试图给予安慰。
怎知魏太医并没有遵旨离去,而是冒死进言:“陛下请三思!”
她语气太过凝重,让梦中人不得不清醒。
段熠身体僵了一僵,抚摸的动作瞬间停滞。
仿佛经历强烈的心里斗争,他面上纠结万分。
最后,理智占了上风,段熠不得已抽离,把孤零零的女孩儿留在贵妃榻上。
孟云皎不知为何段熠突然改变的主意,她只知道,这个时候能救她的只有他。
她紧紧攥住他的蹀躞带不肯放,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里头仿佛有千言万语。
段熠又怎会看不清?
可他依旧残忍的把她的指节一根一根掰开,而后转过身,阖了阖眸,淡声道:“摆驾。”
脑中的一根弦‘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