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寸之前,稍有不慎就能让对方血溅当场。
孟将军眼里炯炯有神,他震慑道:“你当真不记得了?”
星辰没有露出一丝怯懦,也没有后退半步,依旧神色坚定的应:“是。”
“父亲你在干什么!?”孟云皎反应过来后被惊住了。
她把星辰往后推了几步,用自己那弱小的身躯拦在他身前:“父亲,我保证,星辰为人坦荡,一定不会有害人之心。”
孟将军气急攻心,拿着剑的手都在颤抖:“你你你……成何体统!你都快嫁入东宫了,还与一外男纠缠不休……”
孟云皎打断他:“至少在出嫁之前让他保护我。父亲不是担心大婚前有人会对我这为未来太子妃不利吗,有星辰在,便不怕了。”
“这段时日,也当是给星辰一点时间,让他为自己的未来筹划吧。”
星辰的武功确实首屈一指,与这种人为敌,当真不如把他留在身边时刻警惕。
孟云皎向来执拗,她现在看似在商议,实则已经把自己所能接受的最后底线给提了出来。
孟年一向鲜少逆了孟云皎的意,尤其她也已经退让一步,他委实不应该再为了一个外人而影响他们之间的父女情。
然而在孟将军还在踟蹰间,星辰却作出了出乎他们意料的举动。
他走到孟云皎的身侧,抬手握住了剑身,硬生生把原本指向孟云皎的剑尖移动了,抵在自己的喉结上。
血液顺着他的手掌流下,像是开了闸的一样汩汩而出,把原本洁净的地面都染成了血红。
从开始到现在,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没想到此时做出这等过激的行为,却是因为——
“刀剑无眼,这剑可以指向我,不可以指向小姐。”
他不畏惧生死,也不惧将军的权威,他的眼中,只有小姐的安危。
这是个狠人啊。
连孟将军看向星辰的目光里都难掩钦佩。
猛将易寻,忠臣难有。
好在,这小子的初衷是为孟云皎好的,那么他也没有坚持把他赶走的道理了。
“哼!”孟将军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也算是默许他留下了。
孟将军抽了手,剑柄没了束缚,跌落在地发出铿锵的清脆声。
孟云皎才如梦初醒,把星辰受伤的手握在手里,急得嗓音都在打颤:“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星辰没答话,只是用他那双带血的手反握住她,紧得像是怕把她弄丢了。
“我会保护小姐。”
孟云皎热泪盈眶。
这才刚上岗当她的护卫,就把她的命看得比他的还重了吗?
她不要啊,她从未要星辰报答,让他当护卫,也是让他留下来的一个由头而已。
星辰攥着她的时候过于使劲,以至于那掌心的伤口崩裂,有更多温热的血把她浸慢。
她烫得想缩手又缩不得,只能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可怜至极:“你快放手啊,我给你包扎……”
凉亭里,孟云皎一边拿着白绢给他缠绕,一边数落着他。
从让他爱惜身体,到日后遇到危机时应该顾及己身,而非舍身救她,全都叮嘱了个遍。
“之前的护卫我也这样同他们说,每个人的生命都一样可贵,我虽是小姐,却也没有让人给我挡刀的道理。”
她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于是孟云皎抬眸看向沉默的男子。
怎知,这一看,却如同被眼睛被烫伤了一般,激起一波涟漪。连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格外迟缓。
两人的距离不知何时变得这般近。
他身上的气息,透过微风,似有若无的传了过来,将她紧紧笼罩。
包扎的时间这么长,星辰就这么长时间的把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痴迷心醉。
他手心的温度,源源不绝传递到她手上,她的耳际全是他的呼吸声。
她刚刚无意间与他对视的时候,他并没有避开,反而直直撞进她的杏眸里。
孟云皎甚至察觉,他的喉结小幅度的滚动了一下,吞咽声在耳畔萦绕。
心脏砰砰的,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彼时的孟云皎刚及笄,还不经人事,星辰那种眼神让她说不出个缘由来。
只是觉得那目光……很放肆。
*
“皎皎是在心疼孤吗?”
悠远的一把男声,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孟云皎才发觉自己握着段熠的手,已经入神得太久。
段熠又怎会不知道她联想了什么。
那段岁月,是他们最珍惜的时光,小小的院子,没有旁人,只有小姐和她的护卫。
段熠见她不肯答话,执起她的柔荑,放到嘴边啄了啄:“告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