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话里有话:“爱妃你可听见?这事就不予追究了,如何?”
虞美人自然只能憋着一口气应是。
皇帝这才命人放开了段熠:“退下吧,孟爱卿。”
段熠朝依依不舍的小胖墩扯出了一抹微笑。
原来她就是孟将军之女。
孟云皎。
记忆回溯,段熠道:“好,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她救了他两次,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再自轻自贱。
少女还想再灌输几句,就听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翠迎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
她也不顾还有外人,一溜烟把话说完:“小姐,你该泡药浴了,这事可耽误不得。要是老爷知道了,非怪罪不可!”
毕竟是刚及笄的姑娘,在外男面前提起这等私密事还是很羞耻的。
孟云皎面红了一下,不敢在与床上的男子对视:“那……那我迟些再来看你。”
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委实有趣极了。
*
隔日醒来的时候,段熠已经上朝去了。
她徒有一国之母的虚名,却并不需要处理宫务,段熠防她比堪比防贼。
孟云皎的寝殿日夜被一群精卫死守着,她并没有任何踏出去的机会。
而那日之后段熠也很久没来了,估计是被她那疯癫的模样吓坏了吧。
不来也好,最好纳十个八个新妃,沉醉在温柔乡里,把她给忘了,好让她有重获新生的可能。
孟云皎不想他来,段熠却偏偏来了。
许是有什么高兴事,段熠刚下朝,还未来的及卸下龙袍,就匆匆往她这儿走来。
他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揽着她坐到贵妃榻上,自顾自的与她分享朝廷秘事。
“边疆班赛那群蛮人,竟也主动向孤示好,表示愿意维持多年的和平。孤原本还怕刚登基,朝局不稳,这帮人会趁火打劫,这下孤悬着的心也总算可以放下了。”
班赛的可汗是个精明人,自知大缙国力强盛不宜对抗,自然不会蠢到自损兵将来征伐。
听说,可汗不仅绫罗绸缎的进贡了许多,还把自家的妹妹送了过来,明显有跟大缙皇帝缔结良缘之意呢。
难怪段熠兴致这么高昂,这是权利和美人同时掌握啊。
说着他又眉头紧锁:“只是四藩王各自为政的制度要改,异性王在藩地拥兵自重始终是一大隐患,是一把悬在头梁上的刀,不知什么时候,这刀就指向孤了。”
段熠哼了一声:“先皇顾念一同打天下的旧情,但孤可不念,这四王之中,必有包藏祸心之人。”
他没说的是,当初行刺他的幕后之人,既然不是父皇,那就只能是这四王之中的人。
当然,他们的目标可能并不是他这个无权皇子,而是原本前往北边赈灾的太子段辞。
段熠的眸色暗了下来。
想到当时他临危受命,父皇赋予他前往北边的任务,他还暗自窃喜了一回,以为父皇总算愿意重用他了。
怎知到头来,他的责任还只是为太子挡灾挡祸。
他说了一大段,孟云皎非常敷衍的应了一声:“嗯。”
段熠笑了笑,“是不是听烦了。也对,孤不该跟姑娘家谈论这等无趣之事,孤自罚一杯。”
他拿起酒樽正要畅饮,就听孟云皎平缓无调的声音响起:“陛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果然话音刚落,段熠的脸色骤然生变。
朝廷动荡她不在乎,他的处境她也不在乎,她只想着逃离他!
段熠抬起她的下颚,冷冷的望着她:“苌华宫是后宫之中最豪华的宫殿,金雕玉砌,应有尽有。从古至今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入住这里,你住在这儿,天天有宫人伺候,很委屈吗?嗯?”
又是这种自以为是的说辞。
强加在她身上的,再好的亦是浮云。
孟云皎知道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也懒得在他面前演,当即拧过头不欲理他。
段熠倒是被她无意中流露的大小姐脾气给逗乐了。
他浅啄了一下那红艳的唇瓣,语带诱哄:“你只需要乖乖的待在这儿,把自己拾缀好,等着孤来陪你。孤只心悦你一人,若是你听话,孤可以常常来看你。”
他埋首在她的肩窝里,自个儿亲得起劲,怀中的那人却没有丝毫回应。
她眼神空洞,怅然的望着窗外:“陛下,喜欢一只小鸟不是关在笼子里赏玩的,它有翅膀,它属于天空。关在一隅之地,跟折了它的翅膀有何区别?”
“没有翅膀的小鸟还是小鸟吗,你真的还喜欢吗?”
段熠曾跟在自己身边半载有余,他应当很清楚,自己是多么向往自由的人。
这个口口声声说心悦她的人,却不断用他霸道的方式,剥夺她最渴望的东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