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红薯,好吃不贵的烤红薯”
青鳞与我一同走在这街上,我身上披着他的空青色大氅,身上暖和了许多。他默默地走在我身边,什么也没说,容色依旧冷酷。
“你想吃糖葫芦么?”青鳞突然说。
“啊,什么”他突然冷不丁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
“你刚刚看了好几眼冰糖葫芦,是想吃么?”青鳞转过头来说。
“呃,没,没有”被他看穿了,啧啧。
青鳞却突然停住,缓缓追向卖冰糖葫芦的人。
不一会便拿着两串冰糖葫芦回来,我还在原地呆呆看着他。
青鳞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给我,柔声说:“是我想吃了。”
我尝了一口,确实好甜,原来世间美食如此诱人,这一世因为这冰糖葫芦变得快活许多。
不过青鳞的冰糖葫芦倒是吃的很慢,并且眉头紧锁,吃完一个就拿在手里不再动口了。
“你不喜欢吃甜的么?”我心下疑惑,那银耳莲子羹比这糖葫芦明明更甜呐。
青鳞摇摇头,“我不爱甜。”
“那能不能给阿冬吃?”
“阿冬是谁?”
“我兄弟。”我有些不耐烦,先他一步走在前。
“哦哦”
于是我便雀跃着回到阿冬的狗窝,回头一看,青鳞手里的冰糖葫芦却不见了踪影,他的嘴角还带着糖渣。
奇怪了,不是不喜欢甜吗?
我没来得及细想,阿冬便从狗窝里钻出来扑到我腿上,尾巴毛茸茸的甩着。
“阿冬,阿冬,我回来看你了。”
“阿冬真的好可爱。”
青鳞手里光秃秃的竹签掉在雪地里,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似乎比刚刚好了些,走过来摸了摸阿冬,在我的耳边说:“嗯,可爱。”
“只是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了阿冬,我要去另一个地方了。”阿冬听不懂我的话,依旧看起来很欢快,可我已经是第三次和阿冬分别了。
“阿冬,等你成了老狗,别再记得我了。”或许是我伤感的语气感染了阿冬,它尾巴渐渐耷拉下来,脑袋蹭着我的腿。
青鳞的语气有些冰冷“你看起来很喜欢它,那为什么不带它走?”
我摸着阿冬:“可是再好的朋友都有分别啊。”
“可你明明可以带它走,为什么选择抛弃他?”这话听起来可就不顺耳了,质问似的。
我手中抚摸着阿冬的背,闭口不答。答案有了,只是他不肯听罢了。“景叔叔给云卿买药,云卿是谁?你娘吗?”
“是我娘。”青鳞大抵知道我不愿答,可能不愿意和我一个孩子计较,因而没再追问。
“你娘身体不好吗?”
青鳞的表情变得难以言喻:“没有,我娘只是爱倒腾点丹药。”
我此时并不了解这倒腾是何种倒腾,因而并未理解他的表情。日后才知道,何止是倒腾,房子都炸了三四个了,身体比他风流倜傥的爹还要强健。
我怀里抱着阿冬,青鳞拉着我的披风默默地走在前面,一路无言,只是置办了些过冬的衣物,只要我穿着合适,他便买下来。
冬日昼短,金乌下坠。
阿冬一直追我到村口,我和它挥手再见,却见青鳞将阿冬放进怀里,打算一起带走。
我早已习惯分别,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讨好我,假装惊喜向他道谢,便在景怀渊的背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时,我揉了揉眼,弯月甚为明朗,景怀渊给我披了两层披风,青鳞拎着两个臃肿的包裹,怀里的阿冬也晓梦正酣,父子二人在雪地里一深一浅静默的走着。
山中寂寥,雪色清浅,偶有鸟啼一两声,犬吠由远及近。田路之中,唯月光铺了满路。
乌云伴月,星光稀薄,面上忽然落下一点冰凉,不知是霜还是雪。青鳞将我露在外面的脚腕裹上披风,我便又睡去。
不知何时,迷迷糊糊间听见景怀渊一声诧异:“青鳞,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一个时辰的路怎么这样远。”景怀渊重新颠了一下我,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臂。
青鳞将右手上的包裹跨在肩上,紧握起那把锋利小刀。
山野小径,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赤月挂于枝头,便透出一股妖异来。
我天生灵感便胜过常人,此时再也睡不熟了,眯着眼,偷偷趴在景怀渊的背上打量着前方。
那路上不远处,干净的雪地上倒着一人,我目力有限,只能看见那人一身鸦青,仰面躺在雪地上。景怀渊扭头向青鳞微微摇头,二人便在一片覆着雪的灌木后蹲下。
我心下了然,路有蹊跷,山中魑魅魍魉横行,景怀渊虽心善,但不傻。
果不其然,不出一刻,其他夜行的修行者便御剑落下,向前查看。
一群身穿赤金长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