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坪,江湖事,江湖了,我的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在哪?”
李朝颜红了眼眶,大脑疼痛欲裂。杀了他,为师父报仇,杀了他,为师父报仇!她突然一个踉跄,脸色苍白,整个人似乎失去了力气。
然而,话音刚落,李朝颜的身体便无力地瘫软下去,晕倒在沈行云的怀中。
沈行云急忙扶住她,焦急喊道,“阿颜,李朝颜醒醒。"随即抱起人纵身跃下房顶。
谢花眠听声感觉不对,着急忙慌从栏杆后头跑了出来,“怎么了?阿颜怎么了?”
“牵马来。“沈行云绷着脸,大踏步往外走。“我马上去。”
大理寺门外,沈行云小心翼翼地将李朝颜放在马车上,李朝颜的脸色依旧苍白,眉头紧皱,沈行云轻手轻脚地垫好被子,然后挥起马鞭,驾车向沈家赶去。谢花眠刚准备上马车,马车直接冲了出去,站在一旁的谢花眠被灰尘糊了满脸,“咳咳,我还没上车呢!”夜色中,马车穿过街巷,疾驰在石板路。当马车停在了沈家的门前,沈行云迅速将李朝颜抱出马车。砰砰砰一一
沈家门房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开了门,“来了,别敲了,谁啊?”
沈行云抱着昏迷了的李朝颜进了沈府,门房一看来人顿时清醒,惊讶出声,“四郎君。”
门房惊讶道,“四郎君怎么这么晚回来了?”“把府医叫到我院子里来。”
门房还在疑惑,只听他家四郎君丢下那么一句,好像怀中还抱着个人?
“速度要快。”
沈行云看人还在愣着,脚步一顿,转身催促道。沈家的府医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吵醒。他朦胧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拽着跑了起来。
府医睡眼朦胧,跌跌撞撞地,“哎,哎,这是怎么回事?谁拉我?鞋子,鞋子没穿。”
门房焦急地道,“范郎中,这时候就先别管你那鞋子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府医一听,立刻清醒了几分,连忙跟着门房一道跑起来。
云院内。
府医抚摸着胡须,给出诊断,“情绪波动过大,导致的气血两虚,从而引发了昏迷。不过,幸好救治及时,现在已无大碍。”
沈行云紧悬的心心终于放下,“麻烦范伯开方子。”“方子倒是容易,莫急,我这就去抓药,煎好后让下人送来。"老者笑笑,一脸稀奇,难得看见沈家四郎慌神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床上的女郎是何人。
待沈行云送走范伯后,他轻手轻脚地回到李朝颜的房间。此刻的她正双目紧闭,沉浸在梦乡之中,时不时还会传出几句梦呓。
沈行云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李朝颜的睡颜。他轻轻地伸出手,想要抚平她眉间的皱纹,却又怕惊扰了她的梦乡。
“金疮痉。”
“当归五钱,黑山枝三钱,红花二钱,黄连一钱,蝉蜕一钱,出汗过多者加……加黄芪二钱,枣仁三钱。”“经脉走向,何解?”
“手之三阴,从脏走手;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足之三阴,从足走胸……“不,别走,不要。”
“李朝颜,李朝颜。”
沈行云想将人唤醒,不知她梦见了什么,说起了胡话,一直醒不过来,状态好像更糟糕了。
李朝颜浑浑噩噩,似梦似醒,师父当初教她学医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可转眼间,师父满身是血的样子消散在她眼前,她心急想追,脚似有千斤重,被困在了原地,眼看着人不见,她却一动不能动,明明人就近在眼前……她猛然坐起,可眼还闭着,若以为她醒了,其实不然,看样子像是困入了梦中。沈行云又命人将府医从床上嬉了下来。
“这是梦魇了,不能强行唤醒,能救她的,只有自己,外因强行唤醒有伤身体,我给她先安定下来,如果不行,再行他法。”
所幸银针入穴后,便有了效果,沈行云不敢离去,彻夜在床边盯着。
“不要,不要,师父一”
李朝颜突然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整个人仿佛被冷汗浸泡,湿漉漉的。她猛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确认自己身处何处。
沈行云一直守在床边,见李朝颜惊醒,连忙上前安抚,“别怕,别怕。”
“你醒了,喝药吧。“沈行云端来一碗药喂给她喝下。李朝颜脸上的汗珠如蛛网弥补,嗓音沙哑,“我睡了多久了?“说完,便挣扎着要下床。
“别动,身子还没好。“沈行云拦着人,让她躺好你,“你昏迷两天了。”
“让我起来,我要去找我师父。"李朝颜气短急促。沈行云一勺一勺将药喂到嘴边,“你别急,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找。”
“你闪开,别拦我。“李朝颜一急,甩手不小心心把汤药打落。
唯当一声,汤碗掉落在地,手中的汤碗不慎掉落在地,碎片四溅,汤药也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