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野一听,那还不简单。
李朝颜和沈行云怀疑地看着他,经历过昨晚那一趟,公子野在他们这儿的信誉度降为了零。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这次真没骗你们。”公子野不满道,见二人已经用完膳食,朝着后厨方向喊了起来,“阿大,阿大。”
“来了。”掌柜的掀了帘子走了出来,站在公子野身边,“郎君。”
“李女郎要看现场,你带她去。”公子野吩咐道。
“是,郎君。”
“你们什么关系?”
李朝颜瞧见了掌柜的态度,能让掌柜的做出这副表情,公子野身份不会简单。
“我没说吗?”公子野装傻充愣。
掌柜的适时地开口介绍,“野郎君正是福来客栈的东家。”
掌柜阿大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女郎请跟我来。”
李朝颜阴阳怪气说道,“挺有钱啊你。”一早就进了人的算计之中,谁能笑得出来。
“一般一般,都是些祖业,我就是运气比较好,捡了个现成。”公子野谦虚摆手。
“这算什么,李朝颜你来汴京,爷让你住全汴京最高最好的酒楼,吃喝免费。”
谢花眠不服气,谁能比他有钱。谢鹤鸣就他一个儿子,以后死了不得靠他摔盆,他老子的就是他的。
李朝颜白了他一眼,“边玩去。”有钱了不起啊!
她脸上不显,内心狂怒,有钱人那么多,多她一个怎么了?怎么了?
沈行云掩着面,“咳,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手。”然后又对着李朝颜说道,“小孩子不懂事。”
“呸,无趣。”谁乐意说似的。
“不是还要去现场吗?走吧。”沈行云迅速转移话题。
李朝颜几人跟着掌柜的走上楼,谢花眠胆小,怕看到什么血腥场面,选择走在最后面。不多时,掌柜的停下了脚步,从袖中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锁。
“这是现场?”
震惊的表情瞬间在他的脸上浮现,谢花眠左看右看,确认自己的所在之处。
“正是。”掌柜的微笑点头,正气凛然。
谢花眠当即气得跳脚,“你们福来客栈都死人了,还敢让人住进来,你们这是骗钱,退钱必须退钱。”
没错,杨四海正是死在了福来客栈。
掌柜阿大带他们停住的房门是在三楼右手边最尽头,李朝颜几人的客房在左边。
阿大双拳紧握,脸上保持微笑,保持着一名客栈掌柜的专业素养,“郎君说笑了,又不是我们客栈的人杀的,再说了郎君你也没问啊,上房这么低的价钱,还是郎君你赚了呢。”只是他一字不提退钱之事。
这要搁没出事以前,早把人给打出去了。想退钱?除非他死了,不然,就算是下下辈子也不可能。
“阿大,退下。”公子野拦住人,摇了摇头,此事是他们理亏。
“听郎君的。”
在阿大带着她往楼去走的时候,李朝颜就猜到了店小二支支吾吾的原因,原来客栈死了人,怪不得她来的时候客栈冷冷清清,掌柜还给她降了房银。
阿大取下了铜锁,公子野就让他下去忙别的。
李朝颜推开了房门,一股难掩的霉气扑面而来。
房中有些凌乱,阿大说从官府的人把杨四海抬走后,里面的东西就没动过,公子野觉得是有人在觊觎家中产业,恐是栽赃陷害,让他弄把锁先锁上,钥匙一直是他在保管。
稍微通了会儿风后,李朝颜从去而复返的沈行云手中接过箱子走了进去。
公子野担忧添乱,拦着谢花眠不让进,就在门外看着。
屋里很凉,李朝颜进去的瞬间打了个寒颤,上房的布局除了朝向不太一样,其余的器物摆放位置都相差无几。
李朝颜看到了用石灰粉画的杨四海倒地的位置,床上的被子被拉开到一边,上面残留着少量干涸的血迹,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而且,听公子野说,杨四海身上值钱的东西也没少。
地面很干净,干净得像是有意而为之。
沈行云检查着卧室门窗,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那夜守夜的木头说,只看见了杨四海和张正则,守在门口的奴仆也证明期间杨四海没有见过别人,同住的客人也查过了,和杨四海没有半分交集。
“发现什么了?”
看完一圈,有用的信息不多。李朝颜觉得还是需要从杨四海身上入手,看着还在研究门窗的沈行云便以为他是有了想法。张正则是否无辜,她现在还不敢断言。
众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楼下大堂。
“县衙那边仵作的验尸格有吗?”李朝颜问。
无论是杨四海的奴仆还是木头都是实打实的人证,想救张正则,她不需要找出谁是真凶,如果他真的没有杀人,那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