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程放南的面丢掉蛋糕。那一刻,程放南觉得自己的心被踩得粉碎。可回去一细想,便觉得不对,澄澄不是这样的人。即便她不愿意收,也不会这样践踏他。
她对他如此冷酷,一定有别的原因——
于是,第二天程放南又去了。这次程放南没有发信息给【甘澄】,而是在下班时间等。然后便瞧见了【甘澄】脑门上的肿块。
程放南简直不敢相信,他立刻冲上前,握住江天谕的肩,满眼疼惜:“澄澄,这是怎么了?是谁做的?”
江天谕冰冷的眼神似利剑:“程放南,我记得我昨天跟你说得很清楚。”
“澄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程放南看着面前的【甘澄】——她原来是那么活泼可爱,笑起来颊边两个深深的酒窝,现在脸上肿起一个大包,眼底泛青,神色憔悴。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有谁?程放南双眼通红,“是不是江天谕!”
江天谕被他的双手钳住,无法挣脱,只好冷眼瞧他:“放开。你要我叫保安吗?”
“澄澄,有我在,你不用怕。”程放南抱住他,轻轻抚背,直起身时。程放南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似乎做下某个决定,“一切都交给我。”
江天谕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你要做什么?”江天谕没能拦住,心想这人该不会去找甘澄吧。给甘澄打好几通电话,都没接,他让司机开去江盛总部。
路上江天谕接到电话——来自警察局。
路人报的警。甘澄就被打了一拳,这具身体的反应速度很快,防卫动作无需思考就能做出。但她从没跟人打过架,程放南又来势汹汹,一副要打死她的样子,她险些招架不住。还好警察叔叔来的快。
“家暴?”警察听了程放南的话后,看了眼江天谕脑门上的伤,问甘澄,“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确实家暴了你的妻子?”
面对警察的责问,甘澄心底无比沉重。
江天谕刚才赶到,现在就坐在她的旁边。甘澄又看了一眼他额头上的肿块——是她做的,她狠狠将他推开,还听见撞到墙的声音,然后丢下他走了。
她没意识到,她现在的力气要比以前大很多。
甘澄自责地低下头,几乎不敢跟江天谕对视:“是我——”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跟她无关。”江天谕打断她。
程放南不敢置信:“澄澄,你到现在还要包庇他?!”
“我们夫妻俩的事,你哪来的资格管?”江天谕盯着程放南,“你打伤她,我没有起诉你,已经对你仁至义尽。”
程放南看着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最后达成和解。
等江天谕和甘澄两人离去,警察拍了拍程放南,劝道:“我说你这帅小伙,人家夫妻俩的事,瞎掺合什么,别到时候惹得一身腥。”
回到别墅,江天谕把甘澄拉到沙发前,拿来药箱。昨天刚吵过,甘澄的神情还有点不自然。江天谕用棉签沾碘酒,给她嘴角的伤口消毒。
江天谕深深拧眉,这个程放南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还敢上手,要是他在自己身体里,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对不起。”甘澄垂下眼睛。
江天谕神色稍缓:“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甘澄这才抬起手,小心地,轻轻地,碰一碰他额角的肿块:“一定很疼吧。”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很怕痛。
江天谕的眼神无意识躲闪开,一时无言,处理完伤口,将东西收起来,动作迟缓。思维涣散之时,他被按下,轻而易举——江天谕偶尔也会觉得不习惯,甘澄的身体太弱小了。
“你先坐着。”甘澄把医疗箱放好,从冰柜里找到一个冰袋,用毛巾包住,走回去,她扶着江天谕的肩,冰袋贴住他额角的包。
江天谕僵直着,无法动弹,仰头,看见甘澄专注的目光,心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挠了挠。又好像有温热的水浇上来,泡得心脏暖胀胀。无所适从。
“对不起。”江天谕启唇数次,终于开口,“我不该找人监视你。”
“是我做错了。”
甘澄没有回复,一直举着手给他敷,不时挪动一下。
江天谕感到些许无措:“甘澄,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
“你现在也没办法。”甘澄只要想到这个就气,手上的动作重起来,江天谕嘶了一声。甘澄把冰块丢到他怀里,“自己拿着吧!”
一码归一码,虽然把他推倒她很抱歉。但是对于他监视自己这件事,甘澄没法原谅。
“我不会轻易原谅你。”
“你要我怎么做?”
甘澄站起来,俯视他:“我不会让他停下的,你也尝尝被人监视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