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长大成才,夫妇俩还这样叫着,也是自省得了富贵不忘微时之意。西屏也故意跟着叫,摆长辈的架子。
时修无奈道:“那您还是就叫狸奴吧,不要带那个‘花’字。”
西屏好笑着,夕阳扑在面上,有丝得意的娇媚神气。时修拿余光瞥她一眼,再一眼,胸中又立刻警觉了一下,想起她娘午间对他说的话。
他不该拿看寻常女人的眼光去看她,就像不该拿看寻常女人的眼光去看那具女尸。尽管他其实和那些农夫没什么两样,也记得那女尸的腿和胸。大概两样点的地方,是他同时也记得敬重。
“咕噜噜”一声,像是西屏肚皮在叫。时修因问:“您还没用晚饭?”
西屏咬了下嘴唇,一双眼向上抬着睇他,表情既委屈又尴尬,“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