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下车,又扶何知梦下车,边往医院里走边说,“对,我发现的时候它的左腿已经被铁线绞着了”吉娃娃犬送进手术室,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宠物医院所在地较偏僻,周围零星的灯火相继撤灭。贺清觉给两个女孩子温了杯牛奶,给祁清淮泡了杯老班章,就坐祁清淮旁边的转角沙发上和他聊天。“梦梦,你明早还要赶地铁上班,要不先回去吧,我和他在这里看着就好。"两个女孩子坐在手术室外的等候区,墙壁的电子挂钟实时显示室外的寒冷程度,姜糖揉揉高冷厚实的脑袋说。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何知梦看一屋子人,好像也没有她什么事了。
两人一站起来,趴在姜糖腿边的高冷跟着站起憨乐。“我让司机送你朋友回去。“开放式会客厅的男人注意力分明不在她们这边,可她人都没站直就听到他这么说。“何小姐,我送您回去。“司机大叔不知是刚到还是一直等在外面,祁清淮刚说完他就推门进来恭敬问。“那我先回去了。”
“行,到家和我说一声。”
目送何知梦上车,姜糖才收回视线。
先前没考虑那么多,这会何知梦走了,没人陪她说话,姜糖才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坐回原处不是,走回去他们两大男人那也不是,万一他们在聊什么不适合她听的内容。姜糖懊恼地揪了把高冷绒厚的毛脖子,然后掀眼过去,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在空中交汇。
心脏噗通猛跳了下。
“过来坐。"男人掌心朝上,四指屈了屈。从前姜糖不会如此乖顺,那天中蛊似的,真听他的话乖乖坐他旁边。
“妹妹,我这儿只有你们院鞋了,凑合一下可以么?”姜糖慢半拍反应原来刚刚他们其中一个话题与自己有关,接着又有些懵,京一医什么时候有院鞋了?可她的靴子泡湿后又冷又沉,两只脚冻得都快没知觉了,她点头,“可以的,谢谢。”
贺清觉笑着同另一个室的人打了声招呼,很快就有女医员拿了双天蓝色的洞洞鞋过来。
姜糖眨眨眼,看了看漂亮的女医员,又偏头看贺清觉。那惊喜又有些迷糊的表情看得贺清觉忍不住逗她,“怎么,不是你们手术室专属的鞋?”
“是,就是……“姜糖双手接过,一时想不到该说点什么。“再找两双袜子,回头一并算在医药费里。"从她坐下就事不关己喝着茶的男人忽然说话。
贺清觉无语,“真当我这是百货部啊?”
男人懒洋洋掠他一眼,那眼神和进门那会阴恻恻威胁他时一模一样,“你这条狗再扑人,下回炖了我拿去喂龟。”毕竟自己理亏在先,贺清觉挠挠后脑勺,想了想,为难,“妹妹,我这好像只有我老婆的袜子,新的还没穿,你看…”姜糖一副邻家妹妹的模样莞尔道,“我都可以的,谢谢贺老板。”
“妹妹不用那么见外,叫觉哥就行,你等一下,我给你找找。“说完,贺清觉转身进内间。
人走完,会客厅又成了两人独处。
姜糖左右张望了下医院的陈设,视线再落回身旁男人那,却见他抱臂阖目,没有一点要和她说话的意思。姜糖百无聊赖地左右检查靴子上惨不忍睹的污迹,男人低哑的声音忽而荡进她耳朵。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它不领你情,咬你怎么办?”姜糖下意识侧眸。
男人如炬的黑眸正锁着她。
“这不是没咬吗?而且我喂了它挺长一段时间,它认得我。”
会客厅回型吊顶,无主灯,线性灯和嵌入式射灯打亮天花板和侧墙,光效大气高级,他人松弛有度地靠着沙发,身后是束束扇形打在墙面的光影,“应激状态下的动物可不会和你谈感情。”
他的眼神压迫性太强,姜糖悄悄挪开目光,只留给他一个脸侧,软声软调嘀咕,“我没考虑那么多,我只知道如果不救它,可能今晚它就死了。”
也是,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袖手旁观地看着生命流逝。她今日戴了只粉色草莓奶油蛋糕卷耳钉,甜美俏皮,并腿坐那,倒趁得城府深的唯有他。
祁清淮微微深邃神色,似有所指地问,“如果明知它会咬你,你还救吗?”
姜糖觉得他的假设好奇怪,撅撅嘴,“救还是会救,但我又不傻,它会咬我不会做防备么,而且我对绒毛科动物有特别的亲和力,你也看到的。”
为佐证,她得意地揉揉寸步不离的小跟班,小跟班亲她,像是怕她冷,毛茸茸的尾巴盖在她鞋面,干爽清洁的长毛沾上污渍。
姜糖拧着眉心,取纸巾给它擦的时自言自语,“哎呀傻狗你这都弄脏了。”
这时,贺清觉拿着两双袜子出来,顺道踢踢他那没出息倒戈的狗,“妹妹,你凑合凑合,我这也没备什么女孩子的东西,下回你有空,让平阔带你到我家里吃饭,就当给你赔罪。“贺清觉很有分寸,为避免肢体触碰,把袜子放到她手边的沙发扶手。姜糖又一次笑着道谢。
贺清觉对姜糖的印象很好,他前一秒还纳闷,这祁清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