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双手背负,手中攥着一把牛鞭。
听得了脚步声,他闻声立即回过头去,就见次子并苏姨娘母女站在身后。
老侯爷毫不客气地就一鞭子挥打向林成寅,怒吼道:“孽障东西!你如今胆子是肥了是不是?连老子的话也敢不听了?老子今儿要叫你瞧瞧,什么叫做‘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说罢,又是一鞭子狠狠抽打在林成寅身上。
林成寅生生挨了两鞭子,然后直直朝老侯爷跪了下来,膝行到他跟前道:“父亲,蓉娘跟玥姐儿如今已经受到惩罚了,也该够了。那庄子上阴冷潮湿,人多且杂,她们两个女流之辈,怎能一直留在那里?再说,如今城外正闹疫灾,儿子若是再不将她们接回家来,岂不是任她们自生自灭吗?儿子是个男人,定然要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什么叫做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林老侯爷气得花白胡须乱抖起来,那双握住牛鞭的手也轻轻颤抖着,他实在气得不轻,心一横,又是狠狠一鞭子朝林成寅抽打过去,怒吼道,“以往你后宅的事情,为父不管,可如今你自己后院失火险些害得全家,为父便再也不能不管!”又狠狠抽打一鞭子,“你倒是有脸跟为父提‘好丈夫,好父亲’这样的字眼,你自己好好想想去,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二儿媳妇跟琬儿姐弟吗?你的父爱,难道就只给了这奴婢生的子女?”
越说心中越气,挥起鞭子一通乱抽,打得林成寅双手捂着脸在地上滚来滚去。
林老侯爷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抽打道:“瞧你这副怂劲儿,你的那些个心思为父会不知道?既想借薛家势力,将人家闺女娶了回来,又不冷不淡对待。亏得二儿媳妇素来不是个较真的性子,不然依着薛家那等门第,你这崽子以为你还有本事上蹿下跳?”
“奴婢就是奴婢,婢生女就是该低人一等,没由得叫你将一对妾生子女宠得目中无人。”说罢,鞭子狠狠朝苏姨娘母女抽打过来,“你们还真当我年岁大了眼睛瞎了?还是当老子也像老二这崽子一样猪油蒙了心?一次两次也就忍了,没想到,你们竟然得寸进尺,三番五次背地里捣鬼,害得我林家不得安宁。”
林成寅见父亲简直疯了,竟然连女人都打,立即扑了过来,将苏姨娘母女紧紧护在怀中。
“要说错,这都是儿子的错,与她们无关。父亲要打,便就只打儿子,别打女人。”林成寅明显也是气极,一双眼睛红红的,布满血丝。
林老侯爷手上鞭子都没停歇过,他越听越来气,那牛鞭挥如雨下。
“混账东西!老子辛苦打下的家业,迟早要叫你败光!”又反手抽打苏氏,“你打小就是二郎房里人,却是一点不懂规矩,我劝你早些收起那些花花心思,否则的话,老子要了你们母子三人的命!你们胆敢暗地里谋害老子嫡亲的孙儿,为着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借给你们的胆子?我告诉你们,想好好留着命,就得守本分,老子平生最瞧不上那些背地里捣鬼的人,今儿若是不好好教训你们,我林府迟早叫你这贱婢给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