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随便拿,在下分文不取。”
宁泽再次冷哼一声,冷冷一掌拍在柜台上,“我也正想问,这些时日各家各户都收到了你千香阁的香料,怎么没见你给我送上几盒?”
楚清阮温声赔笑:“敢问宁统领家住何处,小的这就让伙计去送。”
宁泽淡淡开口,“东六宫。”
“东什么街?"楚清阮不顾形象地掏了掏耳朵,她怎么连短短三个字都会听错。
宁泽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东六宫。”
楚清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宁统领这是寻小女开心?不说千金阁的伙计了,就是我也进不了皇宫。“不过她早该想到,宁泽作为宫中侍卫统领自然是要住在宫里的。宁泽朝着楚清阮凑近了些,“前几日的时候,我在宫里还看到过印有你千香阁字样的香料盒子,今日戚老板却说送不进宫,真真叫人寒心。”
楚清阮蹙了蹙眉,她并不曾派人送进宫过,更何况她也没有这个能力送进宫。
见楚清阮这个反应,宁泽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看来这楚家姑娘依然不知道戚暮就是瑞王。
她看向楚清阮身后一动不动的灰衣男子,不顾段骁眼里透出的威胁,调笑道:“你就没怀疑过这戚暮不过是个奴隶,怎么会打马球,还能赢了段驰?”
楚清阮却浑然没有听出宁泽的言下之意,“阿暮天赋高,会打马球有何稀奇?不就是拿根球杖把球打进门,能有多难?″
饶是宁泽这些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仍是被楚清阮这番话震惊,她瞪大了眼睛问道:“戚老板,你这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楚清阮一边将账册放入柜中,一边浑不在乎地说道:“是又如何?”
宁泽不依不饶地问道:“据我所知当时当时瑞王对你也称得上千依百顺,可你离开时却没有半分留恋,如今这才短短一个多月,你就喜欢上这面容嗓子俱毁的奴隶?”听宁泽这么一说,楚清阮也觉得奇怪,“可能,我就是喜欢阿暮吧,看到他时就会很开心,和他在一起也很舒服,很安心,就想和他一直这样长长久久地过下去。”见楚清阮一脸甜蜜笑意,宁泽总感觉哪里不对,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送走宁泽后,见日头还早,楚清阮将铺子交给了伙计。她这几日已经打听清楚,就在河对岸的绿杨巷中,有家医馆里的大夫堪称妙手回春,坊间传闻说他就是比宫里的太医也不遑多让。
楚清阮寻着路只身来到了那家医馆,医馆里看病的队伍已然从最里面的诊室排到了医馆门外,楚清阮连忙加快脚步,赶在另外一个男子之前排起了队。
夏日正午的阳光十分毒辣,楚清阮只能向右侧过脸让太阳照在背上,虽然头上汗珠一颗一颗的冒出来,心中却很是开心,来看病的人这么多,说明这医馆里的大夫定是极高明的。
她昨晚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她先来咨询一次后再带阿暮来看比较稳妥,毕竞,若是不能治便不要给人无谓的希望。
所幸不到半个时辰她便排进了医馆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哭声、哀求声、道谢声瞬间充斥耳廓。楚清阮排的很是烦躁难受,可是想到戚暮也只能忍耐了下来,等她排到时已然日薄西山,竟是排了整整两个时辰。她刚坐到大夫面前,肚子便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出来,楚清阮却毫无所觉,只关切地问道:“大夫,我有一至亲,他大概三年前的时候遇到一场大火,不仅脸被烧毁,就连嗓子也哑了,您看能治吗?“她一番话说完,手心已是一层薄汗,看向大夫的目光越发忐忑紧张。那大夫发须有些许斑白,虽然看了整日的诊精神头仍旧很好,闻言捋了捋胡须,沉吟道:“这脸被烧毁了三年治疗起来会比较困难,但并不是没有办法,具体还要取决于烧毁的程度,至于这嗓子要好治许多,但也要看病人嗓子被烟熏伤的程度,若是可以,这位姑娘最好把你的亲人带过来,让老夫当面看看。”
大夫一番话,楚清阮脸色先是沉了下去,随即绽开一抹灿烂至极的明媚笑容,“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同他讲,明日一早便带他过来,多谢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