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公园长椅坐着。
绿茵草坪上,有刚做完手术不久的小女孩在玩气球,她的妈妈在一旁慈爱地看着她。
旁边停着一辆轮椅,一位老人搀扶着另一位老人,满跚地走着。
赵旎歌说:“关褚,我要向你道歉。”
“道歉?“关褚一愣,“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不。“赵旎歌转头,“我骗了你,所以我要向你道歉。”
“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认识陆宴岭了。“赵旎歌不慌不忙地说,“我对他一见钟情。”关褚…”
“只不过他这个人很高冷,不太好接触。所以我才想辗转通过认识你,再去接近他。”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这么做实在太卑鄙了。我思来想去,决定向你坦诚一切。”
关褚呻吟一声,捂住额头。
“噢,我的上帝。”
赵旎歌愧疚的表情真挚极了,她的眼神满满都是忏悔。“对不起,关褚。我为我所做的一切,真诚地向你道歉。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不要因为我的自私,让你受到伤害。”
“所以,你能给我陆宴岭的电话吗?”
说完,她眨着眼睛问。
大
南方几百公里外的一座密林。
大山绵延不绝,浓雾飘在山谷,绿意覆盖整座山脉。这里深沉,神秘,无人踏足。
然而就在这样一座山下,数百顶迷彩伪装帐篷一夜之间拔地而起。
偶尔几簇红外线灯从基塔扫过。
夜晚,静谧的山中。
卫兵把守的帐篷里,陆宴岭正在研究地形图。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陆宴岭摸出手机看一眼,摁下接通。
“陆宴岭!Ihate you! Ihate you!!”关褚怒骂的声音在安静的帐篷里响起。
陆宴岭偏了偏头,将电话拿得离远些。
等电话里的人骂完,他才提眉梢:“你大晚上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骂我?”
“陆宴岭,枉我这么信任你,你跟旎歌小姐早就认识,居然不告诉我?”
从林微风拂进帐篷,顶上的照明灯晃了晃。陆宴岭眼睑微垂,重新看向面前的地图:“那很重要吗?”
关褚气笑了。
很重要,非常重要。
你要是早点说,我也不会当这么久的小丑了。“难怪那天在天鹅餐厅,你对旎歌小姐态度那么奇怪。还说什么…她不适合我,让我离她远点。”关褚真是越想越气。
你要早说你也对她有意思不就得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
何况是最好的朋友。
结果他倒好,直接把他当傻瓜耍。
“陆宴岭,你清高了不起是吧?哼,别得意。我告诉你,我说了你很多坏话,我把你小时候那些糗事全都告诉她了!”
被好朋友耍了,他自然也要给他添堵。
关褚故意说:“我不会放弃追求旎歌小姐的。等过两个月,你从偏远山林回来,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到时候,我们会一起去伦敦。”
“你就继续清高你的吧!”
说完,关褚恶狠狠挂了电话。
陆宴岭没什么表情地瞥了眼手机,眼皮微微动了下。随后关机,揣回口袋。
大
赵家小洋房里,此刻灯火通明。
客厅的电视播放着每日晚间新闻。
饭厅的餐桌,一家四人齐坐。
赵旎歌只吃了小半碗饭,便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她也没有特别和谁打招呼,反正就这么说了一句,就起身上楼了。
赵光辉看着她那我行我素的样子,不由皱眉:“一点儿也没教养。”
自从前两天赵旎歌跟他顶嘴后,赵光辉是愈发看这个女儿不满意了。
陶荣劝丈夫:“旎歌毕竟没有从小跟我们生活在一起,没有兰心和我们亲,也是可以理解的。慢慢来吧。”赵光辉看妻子一眼。
医院那边,亲子鉴定报告还得下星期才能出来,他也只能先忍耐。
要是鉴定结果出来,赵旎歌不是他女儿,他会立刻将她赶出去!
坐在对面的赵兰心心极有眼色地给赵光辉夹菜:“爸,您多吃点,这个对身体好。”
赵光辉欣慰地看一眼赵兰心。
虽说兰心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却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看着顺心多了。
大
晚上,赵旎歌下楼倒水。
借着月色,她拿着水杯进厨房,倒了杯水出来,看到有个影子鬼鬼祟祟地从赵光辉书房闪出来。“赵兰心,你干什么?”
赵旎歌一把打开客厅的灯。
黑暗瞬间驱散,光亮骤明,书房门前,赵兰心心那张心虚慌乱的脸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