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交易录音源自于十五年前。
当时正值南韩政权交替之际,新一任南韩总统刚刚登上权力的宝座。
众所周知,南韩总统这一职位向来充满风险,每逢换届,新上任的南韩总统往往都会对前任展开清算。
而那一届也同样如此。
在新的政党掌控局势之后不久,便打着让国民看到其实现正义的坚定决心这一旗号,大张旗鼓的对一批在野党成员和第三方财阀企业进行全面清查。
南韩的那些个“正义”的检察官们,身为当权者的忠实走狗,自然冲锋在前。
而当时还是部长检察官的赵泰燮,也不例外。
他将自己的目标锁定在了天下集团身上。
当然
当然,那时的天下集团还远远没有达到顶级的层次,与如今的规模相比,相差甚远。
否则一个区区部长检察官,还不够格!
倘若硬要做个对比的话
倘若非要进行一番对比的话,可能也就和如今的金门集团差不多,属于那种可以得罪,但绝不能得罪得太狠的级别。
而赵泰燮在搜集到相关证据之后,并没有采取强硬的强制手段。
而是拿着那些罪证直接找到了当时级别尚浅的会长金建英。
并以此作为条件,与金建英达成了共识。
在往后的十几年时间里,两人相互帮助,彼此扶持,在各自的领域一路攀升,最终都在各自的领域达到了“顶峰”。
此刻
手机扩音器内传出的,便是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并进行py交易的全部过程!
听着手机里那熟悉的声音,赵泰燮的面色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他万万没有想到,金建英居然还留着这样的后手。
要知道,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坦诚相待之外,之后两人的交往他都格外谨慎,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把柄。
可偏偏就是这第一次,就被眼前这个已至暮年、生命垂危的老头子给偷偷录了下来。
“金建英会长!”
赵泰燮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了这三个字,眼中寒光凛冽。
金建英却显得毫不在乎,既然已经选择了摊牌,那自己也就没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了!
金建英微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语气淡然地说道:“赵泰燮议员,确实,我们合作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合作得也非常愉快。但近年来,你的野心不断膨胀,甚至已经到了一种近乎‘妄想’的程度。
正因如此,我们之间产生了分歧,出现了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虚情假意的应付了这么久,我也已经疲惫不堪,不想再继续和你周旋下去了
所以,我们之间的这场孽缘也该到此结束了!”
顿了顿。
顿了顿,金建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倘若你再这样苦苦相逼,我也不介意和你手牵着手一起走进监狱。
曾经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在人生的尽头一起去监狱里走一遭,并且在监狱中解开彼此的心结,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呢!”
“金建英会长”
赵泰燮阴沉着脸,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金建英再次打断:“赵议员,请你牢牢记住我接下来的话,这是我在临死之前对你的最后一次请求,也是我对你最郑重的一次威胁!”
他坐直了身子,死死的盯着赵泰燮,一字一句道:“请你往后不要再干涉我们天下集团的运营管理,也不要再接触我的任何一个子女。
记住,是任何一个!”
说到这,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赵泰燮,身子一轻,重新靠在了床头,语气平静道:“言尽于此,我相信你已经听懂了,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所以今天就这样吧,我需要休息了,往后你想找我喝茶,我乐意奉陪,但是关于其他的任何事情,请免开尊口。”
说罢,他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假寐。
赵泰燮面色变换着,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而病房内的气氛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就会爆炸。
就在这时。
病房外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一阵喧哗的吵闹声。
赵泰燮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情绪,不消片刻,面色也跟着重新回归平静。
“狭隘的视野只能看见眼前的一棵树木,却无法关注到不远处的那片森林”
赵泰燮不紧不慢的说着。
而后将擦拭的一尘不染的眼镜重新戴上,调整了一下角度,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金建英:“纵观咱们大韩民国的整个历史,凡是能够推动历史进程,让整个国家进步之人,无一不是野心勃勃之辈!
所以,有‘野心’在我看来,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