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继续?”
韩强植缓缓吐出一口烟气,语气戏谑着说道:“怎么,金门集团石会长这么大的手笔,都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吗?”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在开玩笑,杨东哲当然也不例外。
“这不都怪属下愚钝嘛”
杨东哲讪笑着解释道:“再说了,即便那位石会长再怎么大方,都跟属下没什么关系,说到底,属下拥有的一切都是部长您给的,您怎么吩咐,属下就这么办”
“愚钝?”
韩强植咧嘴笑着,指了指他,眼神中透着一丝满意:“我看不见得吧,你小子有的时候倒是精明的很呐!”
“嘿嘿”
杨东哲挠了挠头,嘿嘿笑着。
韩强植见状也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轻舒一口气,目光深邃的看向车窗外,沉思片刻后说道:“那就缓一缓吧,既然那位石东出会长已经示好,咱们也得讲究点风度不是?不能逼人太甚了
不过总体的既定策略不变,该搜集的搜集,该核查的核查,由明转暗,将能找出来的资料全部整理备份,入隐秘档案库!
至于以后要不要重新启动,就看那位石会长到底说话算不算话了”
“部长您考虑得周全,属下明白了。”
杨东哲连忙点头应道,停顿片刻,却又接着问道:“那部长,据我所知,泰秀自从上次吃了一个闷亏之后,这两天一直都在卯足了劲儿做工作呢,需不需要跟他那边也交代一声?”
“泰秀啊”
韩强植低喃一声,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转头看向杨东哲,眯了眯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用专门给他交代了,就让他继续忙自己的吧,他也是受了委屈,毕竟都是自己人,就再给他一个能够出气的机会,只看他能不能把握住了”
闻听此言,杨东哲的心里虽然有些嘀咕,却也不敢再多问。
“说到这,还有一件事”
韩强植眼中瞬间划过一抹诡异的光芒,幽幽道:“你回头就去跟那几家相熟的媒体打个招呼,让他们将那篇造谣的报道也转载一下”
“啊?”
这次杨东哲是真的惊讶了,完全不明白自家上司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这种影响部门形象的报道,不去压制,竟然还主动扩大,图啥?自己造谣自己吗?
“很疑惑?”
韩强植笑了笑,却也没有直接给出解释,而是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转载的时候让他们注意一点,有些人可以提,有些人却不能提,要懂得巧妙的避开,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额,可以提,不能提”
杨东哲皱着眉头,嘀咕着重复了一遍,面露沉思。
半晌,一抹灵光乍现,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他猛的瞪大了眼睛,看向韩强植:“部长,难道您是想让泰秀”
话说到一半,他就立马意识到了什么,止住了话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你看,我就说你这小子很精明吧”
韩强植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重新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似是喃喃自语:“别说我这个做部长的不给他机会,三天,再给他三天的时间,能把握住就算他小子有能耐,把握不住的话,就不能怪我了”
杨东哲不敢再多言,默默的转过头去,心中叹了一口气,表情莫名的看向窗外
而此刻
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朴泰秀,依旧在加班加点的拼命忙碌着
自从上次被丁信狠狠践踏了一番尊严之后,朴泰秀的第一目标也不再局限于李仲久,而是跟着扩大到了丁信的身上。
自诩吃一堑长一智的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举将那两个黑崽子给拿下!
这段时间
朴泰秀为了这个目标是忙得焦头烂额,甚至一度到了成宿成宿不回家的地步,但进度却总是差强人意。
无论是对于李仲久还是丁信,朴泰秀都没有找到切实有效的切入点。
首先是李仲久那边
现在的难点在于对办案权的争夺上。
即便朴泰秀自己是一个大检厅的高级检察官,但在没有合理依据的情况下,他也实在没法从中央地检部长的手里将办案权给抢夺过来。
再来是丁信那边
相比较于对付李仲久,丁信这边的难度却直接翻了十倍不止!
倘若说
李仲久是一只蓄满了水的实木桶
虽够结实、沉重,但隐隐还透着一些渗水的缝隙,能让人看到一丝被破坏的希望的话
那丁信这位金门集团的专务理事
真的犹如一具坚不可摧、密不透风的铁桶一般,无懈可击!
也真他妈的奇了怪了。
明明是一个黑的不能再黑的狼崽子,明眼人都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