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会随意加餐。
他家夫人念儿子辛苦,常趁深夜送些吃食,他素来不碰,悉数赏给了他。
如今他之所以候在一旁,还以为公子会一如既往地赏给他吃。
毕竟这粥送来的时候,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如今却碗里空空,一滴也不剩了。
*
夜里忽然下起大雨,宁沅心中的气未消,听着雨声淅沥,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床榻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可细想也想不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几时才迷迷糊糊睡着,只知她是被明薇身边的女使给推醒的。
“大小姐,夫人传您去她那儿一趟。”
她看了眼窗子,屋外熹微未露。
“这么晚找我做什么,等明天白日罢。”
女使仍推着她。
“小姐,已然辰时了,只是因着下雨,才显得格外昏暗。”
宁沅猛地睁开眼睛。
已然辰时了吗?
按照礼数,她确实该起了。
否则明薇又要去爹爹面前搬弄是非,哭天喊地说她不敬她这个母亲。
宁沅太过困倦,只简易装扮一番,便跟着女使去了明薇房间。
刚推开房门,却见是一屋子的人。
有坐有跪,好不热闹。
这是在干嘛……
宁沅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几分,自觉来者不善。
“宁沅,你还不跪下!”一声尖锐斥喝自主位传来。
明薇一改素日在她爹面前的娇弱,握帕指着她。
“女儿不知何错,为何要跪?”
比之她的疾言厉色,宁沅的声线一如既往地轻软,却不卑不亢。
清凌凌的眸子扫过周围。
宁国公与宁泽跟随陛下去了乡野走访民情,只留女眷和查戏院案的裴子星沈砚等人在客栈中。
除却宁澧与明薇,屋里站着的皆是家中签了死契的下人,还有几个客栈小厮。
其中一位已受过杖,披头散发,她看不清容颜。
这么大阵仗,怕是今日明薇准备充足,誓要与她闹个大的。
见招拆招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明薇冷哼一声:“不知何错?你与外男私通,败坏门风,把你爹的颜面都丢尽了,居然说不知何错?”
……私通?
宁沅蹙起眉头。
这些日子她也就和沈砚走得近了些,可远不至私通这样的地步!
“我没有!”
她刚想解释,不由想起在沈砚面前吃的瘪。
自证无用。
她攥紧手心,冷静道:“万事都要讲究一个实证,母亲可不要随口攀污我,与我私通的是何人,可有何证据?”
明薇看向一旁,只见一个脸生女使道:“回夫人,奴婢,奴婢无意间瞧见小姐和客栈小厮拉拉扯扯,行迹亲昵,应当……就是他。”
她指着那个已受了杖刑奄奄一息的小厮。
简直荒谬。
宁沅抿了抿唇,稳声道:“绝无此事!若是母亲轻信旁人空口白牙的污蔑,那我不若去父亲面前说母亲你早已心属旁人,如今留在府上,不过是贪图爵位庇护!”
“你!”明薇难得见她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把证物拿给她看!”
女使托着托盘匆匆走至她面前。
宁沅定睛一看,竟是她那日借来的客栈小二衣裳和一些碎银。
……难怪她昨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原是有人趁她不在,偷偷溜进了她的房间,拿走了这些衣物。
“那小厮都已经如实招了,你以身诱引,事后又拿银两封口,这衣衫可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上面沾着尘灰草屑,想必是你二人在哪块偏僻草里颠鸾倒凤吧?还有袖上的不明水渍……啧,宁沅,你如今真是好大的本事!”
宁沅实是佩服明薇的想象力。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如若她把沈砚带她所见所闻全盘托出,便会误了他在前朝的大事。
可若她什么也不说……难道要背下这口莫须有的黑锅吗?
她抿了抿唇,强硬道:“我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小姐,未婚夫婿又是人中龙凤,就算私通,也该找样貌才学更甚我未婚夫婿的罢?”
“我为何要冒这样大的风险,与籍籍无名之人私通?”
堂内一时寂静,明薇哑口无言。
谁料那个曾经讹了她五两银子的杂役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这位小姐可能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前些日子,她窗框上便被人踏掉了些漆,瞧那足迹正是男子,因被我洒扫时发现,还特地用银子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