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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起这些不大重要的身外之物,宁沅更在乎真正影响她生活质量的那部分。

再说了,本就不贵重,丢了或是坏了,她也不会心疼,所以昨夜她也不曾发现镯子居然不见了。

可如今被沈砚察觉,她莫名觉得有些窘迫。

宁沅讪讪岔开话题:“那头狼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沈砚淡淡“嗯”了一声,视线随意扫至她身前,在挺拔处凝滞一瞬,打消了先前的念头。

她好像并不瘦,此处可堪称之为丰腴。

“已查过了,牵狼的绳子有利器割过的痕迹,将断未断,掩在一小圈金属环下,故而它才这般轻易地挣脱牵扯,冲上戏台。”

“可它为什么会不偏不倚地往戏台上冲?若是只为伤害几个平民百姓……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宁沅试图暗示沈砚。

她那时听见了这狼是昭徽打算献给皇后娘娘的礼物,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

可她没想到的是,才不到半日,沈砚已然查了个清楚,应答如流。

他笃定道:“是香囊。”

“昨日午后,有侍从不慎打翻茶水,淋到了陛下原先配着的香囊上,这才替换了一只。”

“好巧不巧,昨夜陛下看戏兴起,取下香囊抛上戏台,赏了那些戏子,这才阴差阳错地避免了这场祸端。”

帝后本是最为亲近之人,昨夜无论那凶兽咬了谁,对如今好容易清朗些的政局,都将会是一次重创。

想到这儿,沈砚的神色冷淡下来,唇角隐隐有些讥讽之色。

“狼犬不分,识人不明,有些人实在是愚不可及。”

宁沅心想,他这说的是昭徽吧?

谢天谢地,他终于不说自己蠢了。

沈砚轻飘飘瞥了她一眼,憋住了未说出口的话,继而下了逐客令:“你还有事吗?无事便走吧,我还要去见陛下。”

他这是要帮昭徽求情啊。

宁沅口中含着一口气,鼓了鼓脸颊。

*

送走宁沅的沈砚如今正安然坐在陛下的房间里。

陛下背着手,气呼呼地站在窗前:“朕知道昭徽找过你,你不必替她求情了。”

“陛下想多了,臣没打算替她求情。”沈砚把玩着桌上的茶盏道,“但这一趟过场臣还是要走的,毕竟臣也不想再受她纠缠。”

“你……好,你现下走过了,可以回去了。”

陛下揉了揉额角,挥手赶人。

沈砚却并没有起身之意。

陛下回过身,终忍不住发泄般道:“那侍从连夜掉进井中,死无对证!昭徽又是朕的亲妹妹,打不得也审不得,一问三不知!如今线索全无,沈执玉,连你也要来气朕是吧?”

“您又不是不知道是谁,索性您也暂动不得他,不如听听臣的要事。”

“你说。”陛下没好气道。

“臣斗胆来替人向陛下讨个赏。”

“……是替昨夜那十分英勇的美貌姑娘?听阿蘅道,那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宁国公的长女。”

“可朕早晨不是已经把赏赐送去宁国公处了吗?你怎么还要?”

“沈执玉,当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沈砚的手顿了顿。

“赏过了?”

那他怎么未从宁沅的心声里知晓一点儿?

除非这件事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最该受赏之人却全然不知的赏赐。

有意思。

“君无戏言!”

沈砚凝眸,不由得想起他昨夜听到的心声。

她已经习惯一个人做事,又被所有人无视。

可若偶尔有人赞她几句,她真的会很高兴。

这会让她觉得,她在被“看见”。

沈砚想起那微有裂痕的镯子,望向阿姊的妆台,轻启薄唇:“那臣的赏赐呢?”

“你想要什么?”

“我想从皇后娘娘的妆奁里挑几只新镯子。”

陛下看他的目光逐渐不解起来:“沈执玉,那可是女人的首饰!你该不会独身太久,变态了罢?”

*

宁沅坐在房中,握着从沈砚处拿回来的小衣,神色十分复杂。

小衣上沾染了颇为浓郁的冷梅香气,结合着她今日在他房间里时观察到的内室布置,离香炉最近的便是床榻。

这大抵是被他在床榻上搁置一夜的程度。

不,仅是搁置,便已是最好的了。

真实的情况可能要糟糕许多!

比方说,他把她的小衣揉作一团,吸猫一般吸了半晌,再塞入怀中紧搂一夜。

再比方说,他把她的小衣穿在他自个儿身上,暗自欣赏……

想到这儿,宁沅不禁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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