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帽檐滑下
,她的手上脸上都是水,视线模糊又清晰,偶尔也可窥见一角黛提瀑布的全貌。
"我听人说,冰岛抑郁的人很多。”夹在簌簌雨声中听不清晰的嗓音,几分轻灵。
是那种纯粹的自然美,但太过直白太过惊艳的美感,仿佛天空压得极低,变幻的天
气好像一伸手就可以够得到。
直观,却也让人压抑。
话:“好像是的。
察觉到怀里女人微微发抖的手指,程砚深将人拥着往车里送,随意地接嗓莫屠他第不没来我挺整三次麼等这条越野路,却是第一次有人陪在他身边。
依然瑟瑟发抖。
沈洛怡坐在副驾驶上,解下湿漉漉的外套,车厢空调打开,暖风吹来,她说话含糊不清,连牙齿都在颤:“你也会抑郁?”程砚深情绪看起来很是稳定,如果他不提,她从来不觉得他会有什么抑郁的时候。
如果真的有,或许,可能慕尼黑大学真的学业压力很大吧。厚重的羽绒服被披在她身上,程砚深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擦过她的湿发。沈洛怡撩开毛巾一角,正对上他沉淡的视线,墨玉般的瞳孔里只映着她一个人。
“我也是平常人。”程砚深落下一句极轻的话。
低眸,视线锁着她:“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喜恶爱憎我都有。”男人薄唇淡抿着,眉眼俊美如画,
一颗水珠蓦地从他的额头上滴落。
他放下毛巾,久久凝视着她,仿佛隔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窗外的雾气都消散许多。
她才听到他清润的声线:“或者去掉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更好些。"沈洛怡回想着他刚刚的两个词,再去掉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眼波微颤。情、欲。
喜、爱。
程砚深神色自若
,嘴角啜着淡弧,他漫不经心地拨动着银质的打火机,还是她在生日时给他刻
下烟花的那只。
一点火苗燃起,摇摇晃晃的火光照着眉弓:“可以许第二个愿望了吗?着什么东西。
沈洛怡在晃动的火光中望着他淡漠的面容,刚刚空荡的心房在慢吞吞地收一丝一缕的情意,在光里清晰。
“第二个愿望。”他撩起眼皮,“沈洛怡,对自己坦诚一点。俊美矜贵的面容,眼神锐利:“去做你喜欢的事情,让你开心的事情。兜了个圈子,哪里是冒险,其实只是想带她来散心。努了努鼻子,她安静了许久才小声说:“和第一个愿望重复了。”他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她更有拒绝的勇气。
“谁说每个愿望都必须不一样的。”
程砚深吹灭了那点微弱的火光,车厢内重新归于一片暗淡,深邃的轮廓隐没在光影之中。
唯有声音淡而清晰:“我只想我的程太太,现在笑得甜一点。”